?你还犹豫什么,你想想老大现在念书的开销越来越大,每个月一两银子,单靠你一个人出去帮工也不行啊。 木老汉一想到木空青的事情,顿时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想了老半天,最后咬了咬牙问道:那张老二还怎么说?有说啥时候来提亲吗? 他说好事趁早,让我回来和你说,你要是答应了他明天一早找了媒婆就来。 屋里的声音还在断断续续地传出来,木丁香此时已经没有听下去的勇气,她倚着墙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朝院子外走去。 不小心摔了一跤,左手掌划在一块尖尖的石头上,拉开一个小口子,顿时血流如注。 木丁香此时哪里还有心情去理会这些□□上的疼痛,整个脑袋都是嗡嗡嗡地响。 路过羊圈的时候,发现里面赫然站着一只小黄牛,不知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顿时心中一阵冷笑,这还没跟爹商量,娘就迫不及待地把小黄牛给牵了回来,是怕人家改主意了吧。 一想到村里那张鳏夫,木丁香心里一阵恶寒,那个男人四十来岁,快赶上木老汉了,一口黄牙,这些年陆陆续续娶了三个老婆,无一不是像自己这样的小姑娘。 而且这几个老婆最长的活了三年,最短的不过两个月。 想着有时路过张家时那张鳏夫冲着她笑的那副模样,顿时一阵干呕。 而自己的亲生父母,竟然张罗着要把自己嫁给这样的人,就为了区区五两银子和一头小黄牛,外带三亩地。 当然不止这些,他们还打着让自己这辈子继续做木家的奴隶,帮他们种一辈子田的主意,这才要把她嫁得这么近。 木丁香仿佛行尸走肉一般往外边走,却不知道该往哪走,走着走着感觉到一道异样的眼光,转头望过去,是张鳏夫站着不远的大树下冲着自己咧嘴笑,瞬间一阵头皮发麻,转身朝相反的地方跑去。 木丁香是不想像自己大姐那般认命,但也不想像二姐那样被两口子打成一个傻子给送给别人当玩物。 但眼下没有什么好的办法,要不要逃,这些年下来也攒了一二两银子埋在田边大树下,也不知道够自己逃到哪里。 就怕万一被木家和张家人给抓了回来,到时候指不定也像二姐那般被打成傻子。 木丁香越想越茫然,越想越害怕,再停下的时候眼前一片陌生,才发现不知不觉竟过了石桥,走到芙蓉村的村尾。 这一带她没来过,村里也很少有人来。 看着眼前清澈的河水,眼前一阵恍惚。 不然就从这里跳进去,死了一了百了,再也不用再被木家人继续奴役,也不用嫁给那个渗人的张鳏夫。 心里这么想着,闭上眼睛,脚下的步子竟不由自主地朝河边上靠近。 就在这时,一阵哗哗的水声传进耳朵,木丁香睁开眼睛,暂时忘记要做的事情,四下张望。 芙蓉村村尾只有一户人家,房子都塌了,而且这户人家的人也死得差不多了,就剩楚虞一人。 楚虞是个屠户,走街串巷杀猪,再拉肉到县里去卖,平日都住县城,偶尔才回来一次,是谁大老远跑到这里来洗衣服。 待她走近一看,那人正低垂着脑袋,笨拙地搓着衣服,连一个搓衣板或木槌都没有。 那人听到河边有动静,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细弱的身影逆光而来,停下手中的动作,眯着眼睛看着来人。 此时已接近傍晚,那光很弱,照在楚虞的脸上,自然垂下来的长发被风吹起,看起来十分美好。 木丁香没料到在这洗衣服的是楚虞本人,有些涩涩地道:楚虞,你怎么会在这里洗衣服? 都是同村人,楚虞自然也是认得木丁香,但就打过一两次照面,更不用说交谈了。 我家在这附近,我不在这洗衣服去哪洗!楚虞性子算不上热情,声音没有什么起伏。 你你之前不是在县里住的吗?木丁香疑惑地道。 不了,以后都住村里。楚虞低下头继续洗衣服。 木丁香看着眼前露出半截手臂的女人,线条起伏肌肉紧实,下意识地想到村里人在背后说的话。 她们说楚虞不喜男子,喜欢女子。 正是因为这样,楚虞在村里没有一个朋友,所有的小姑娘见她都要绕道走。 忽然之间一个念头在心中闪过,木丁香原本灰败的眼神瞬间多了几丝神采。 她往前走了两步,蹲下来冲着女人道:楚虞,不然你娶了我吧。 楚虞原本搓着衣服的动作瞬间停了下来,抬起头一脸疑惑地望着她:你莫不是疯了,还是我听错? 你没听错,我也没有疯,我是说真的,你娶了我,我可以给你洗衣服做饭,我还会种地,我们家里六亩地都是我一个人种的。木丁香急切地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