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缓缓行驶。 黄土路面不平整,傅温言考虑到萧慎腿伤在身,故意让人放慢了速度。他无论何时,都是个十分体贴之人。 马车内,晓芙留意到阿福似乎神色不太自然。 她很好奇,在阿福心里,到底有没有对她动心。 她不是一个菩萨,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她也会不择手段。比如说,此次入京,她需要足够多的人脉,以及坚实的靠山。不然,她如何顺利找到兄长?以及如何保护吱吱与她自己。 而显然,她与阿福之间的关系,可以作为筹码。 倘若他喜欢自己,那么很多事就会很方便了。 没错,晓芙还是想利用面前的男子。 哪怕不利用他传宗接代,但在找到兄长之前,他也是自己手中的一颗有利棋子。 长路漫漫,着实无趣,晓芙故意直勾勾的看向了萧慎。 萧慎自然是无法忽视她的目光。 这个时候再视若无睹,就没有礼貌了,萧慎收拾好内心情绪,坦荡荡的与少女对视。 人人都说,想要俏,就穿孝。晓芙的相貌偏向灵气,一袭雪色裙裳,衬得她如晨间刚刚绽放在露水中的栀子花。 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只可惜,鬼心眼太多了。 男人喜欢的是可以随意/摆/弄的花瓶,而不是一个会耍心机的带刺美人。 萧慎正思量着如何应对晓芙,然而,未及他开始行动,对面的少女伸出手,直接朝着他触碰了过来。 萧慎眼疾手快,一把拂开了她的手,梦中的场景突然浮现,萧慎脑子一热,喊出了梦中的称呼:“芙儿,别乱动。” 一言至此,萧慎的伪装立刻被击破。他自己先是一愣,这才意识到自己失言了,但这个时候若是解释,未免显得太过心虚,所以他按兵不动。 晓芙也怔然:“……”啧,阿福昨夜到底梦见了什么不可描述的画面?叫得如此亲密…… 两人各怀心思,彼此互相揣度。 萧慎保持淡笑,只要他自己表现的并不尴尬,那么旁人就影响不了他。 晓芙则合理怀疑,阿福分明是对她动心了啊。 哎,只怪她过分美丽。 晓芙的手理了理垂在肩头的麻花辫,含情眼斜斜望向萧慎,问道:“阿福,为何这样唤我?” 萧慎:“……” 都怪昨夜的那个梦。 梦境实在可笑。 他登基为帝之后,这女骗子竟然成了他的求而不得之人。昨夜梦里……他折腾了许多次,他自己醒来后都震惊了。 并且,他还与沈颢成为了/情/敌。 呵呵,当真是好笑。 萧慎强词夺理,干脆一错再错:“怎么?你我经历了共患难,还做过几天名义上的夫妻,我唤你芙儿不应该么?” 晓芙:“……”嘴硬! 罢了,她是一个干大事的女子,何必与阿福一般见识呢。 晓芙莞尔一笑,唇角两只小梨涡若隐若现:“阿福说的是,你我之间的确关系匪浅,不必那般见外。” 萧慎也保持浅笑,但他很快闭上了眼,隔绝了视线,也隔绝了这惹人厌的少女。眼不见为净。 * 这厢,骑在马背上的傅温言如芒在背,他总感觉白屠在看着他,可他不敢回头。 昨夜之梦着实惊悚,梦境中白屠不知对他做了什么手脚,导致他不得动弹,只能任由其所为。最惊悚的是,他竟然把白屠梦成了女子…… 傅温言心中猜测,必然是因着自己多年来饱受白屠/骚/扰/之故,这才有了昨夜的“噩梦”。 其实,扪心自问,他最不能接受的,并非是死对头变成了女子,而是……他在梦里被白屠压在了下面……! 傅温言一边骑马赶路,一边面如死灰。 不得不说,他这些年因为白屠而受到的打击着实太多了…… 同一时间,白屠今日并没有多少心思关注傅温言。 他在想昨日的那个梦。 倘若妹妹还在世,今年该有十五了吧…… 母亲当年派出去的人,并没有直接杀了妹妹,但也没有找到她。 她就宛若是凭空消失了。 白屠拧着眉,其实,到了他今时今日的地位,眼界与认知再也不像曾经那般。对母亲而言,父亲的背叛不容宽恕。可对他而言,那个傻丫头就是他亲妹妹。 * 晌午十分,日头甚烈。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