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笑什么?”盛悉风问。 一来一回快速回复完,他把手机锁屏反扣到桌上,说:“没什么。” 这逃避的态度就很令人怀疑,盛悉风想知道,但又不想显得自己多紧张他,正拿不定主意,抬眼见他一脸的好整以暇,俨然已经看穿了她丰富的内心戏。 她干脆不装了,坦坦荡荡地查他岗:“谁的微信?” 江开更坦荡:“一个女生。” 盛悉风“哦”一声,没怎么当回事。 她不问了,江开主动坦白: “我们在医院认识的。” “认识蛮久了。” “她年纪比我大。” 盛悉风脸色微凝,但还是用开玩笑的口吻问:“你喜欢她?” “嗯。”江开说,“非常爱她。” 他说得煞有其事,盛悉风了解他开玩笑的风格,这似乎已经不是跑火车的范畴。 他是认真的。 “所以你要我成全你们?” “这倒不用。”江开说,“她想成全我们。” 脑子微醺的状态下,她的情绪比平时直接,端起酒杯就泼他,可惜杯子里没酒,只是虚晃一枪。 “不用,受不起。”她搁下酒杯站起来。 江开拉住她,有点憋不住要笑了:“你怎么不问我们一起去医院干嘛?” 眼见她就要说一串刻薄的话,江开捂住她的嘴巴,不让她乱说,不然她得到真相以后肯定会受到良心的谴责。 公布答案:“她去医院,生了我。” “……”三秒钟的沉默后,盛悉风抄起手边的包往他脑袋上砸。 “江国庆,你是不是有毛病!是不是有毛病!!!” 江开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一边躲避她的攻击,一边拿过手机给她看微信。 开风妈:「儿子,要不要妈妈给你准备个烛光晚餐,和悉风浪漫一下?」 比沈锡舟帅一点:「不用,情调够了,谢老妈」 盛悉风:“……” 她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用什么表情,去面对这个无聊幼稚到令人发指的人。 食指指了他半天:“我不跟你玩,我要回去了。” “今天住这吧,阿姨都给收拾好房间了。”江开面不改色心不跳,锅全甩于知南头上,“我明天就要走了,妈妈想留我在家睡一晚。” “那你留,我要走了。”盛悉风还沉浸在被戏耍的余怒中,不肯配合。 俩人拌了几句嘴,江开劝不动她,不想再费口舌,拉着她的手腕用力把她拽了回来。 这一下力没大控制好,盛悉风跌坐进他怀里,两个人额头“咚”一声磕到一块,力道不轻,但这暧-昧的姿势,和呼吸交错、眼神近到难以聚焦的距离,让双方都无暇顾忌疼痛。 待反应过来,盛悉风手忙脚乱地想从他身上起来。 还没来得及动,又被他摁回来。 接着,他偏头避开她高挺的鼻梁,盯着她的眼睛,缓缓靠近她。 盛悉风有那么一瞬间感到莫名的惶恐,但最终没有躲。 谁都没有眨眼睛,只是注视着彼此,在荔枝香甜的味道里接吻,能清晰看到对方瞳孔里自己小小的倒影。 不知是顾忌着场所,还是顾忌着对方的身份,或许两者兼而有之,他们清醒状况下的第一次接吻非常克制,尽管情-欲在酒精的催化作用下不断升腾,但来往间全然不见要将对方融入自己骨血的激进,相反极为安静,牙齿和舌尖的每一次进退都带着跨越雷池的小心翼翼,像是无言的推拉和试探。 彼此都谈不上多娴熟,但也不完全是第一次接吻的茫然无措,盛悉风确定,度假山庄第二个晚上发生的事该是真的。 窗外不知什么被风卷落,她身体微颤一下,躲开江开的吻。 他没尽兴,还要追吻,她不肯了,抱着他的脖子把脸埋进他颈窝。 “怎么了?” 盛悉风嫌这里没安全感,半晌,小声说:“我舌头好痛。” 也是实话。 哪怕他动作轻了又轻,她今天才被热咖啡烫到,难免牵扯伤处,刚才多巴胺控场没觉得,此刻舌尖像被剥了层皮,火辣辣的痛。 他笑起来,奚落她:“娇气鬼。” 这是小时候他和沈锡舟嘲笑她时经常说的话,但现在再从他嘴里听到,完全不是同一回事。 亲-亵得不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