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战争本身就是一项无可辩解的暴力行动,如何去套用一般的道德哲学?可是战争必须有所终结,最快的方式就是摧毁对方的所有信心。 爱情与道德是否也很难并存? 不论是大学时的我或是现在感到无比孤寂却不能说出口的我,都很难做出适切判断。 时间不可逆,爱情契合点也是如此。小熊们随着夏至后的阳光逐渐散去。依稀记得那天我给了他一本很无聊的书,叫作什么某个元年组成的足球队。隔天,他回塞给我这本《挪威的森林》,并且露出难得的贼笑,那抹笑容里藏不住他与小熊的无限落寞。 「《挪威的森林》吗?」我断断续续看完一遍,却没获得强烈反馈共鸣:这真的是一本动人爱情小说吗?不过至少比那支足球队的故事要容易理解与好看多了。小小缺憾是:我再也没能和他讨论这本膾炙人口的小说,挪威森林在那次临时起意的台中之旅后,全被我和当时男友短暂復合的关係给剷平,所有小熊也失去了住所。 我将咖啡奶酒一饮而尽,脑中闪过经济学教授在课堂上的神来一笔,她提到了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认清生活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如同我的自囚,那个时候的他是否在被彻底摧毁士气后,仍打起精神而坚持一种「爱情英雄主义」? 不,他所选择的应该是「爱情小熊主义」: 我曾在耶诞夜收过他的99朵黛安娜白玫。他努力上家教打工,为的是送我时下最流行的手机─那支手机却在一次与男友夜游时搞丢了。那时好心疼,在充满愧疚的心情下传了简讯给他:「对不起,我把你送的手机给弄丢了,好难过也很对不起你!」 那时我们已超过半年多没有联络,毕竟森林的树木全倒了,唯一矗立的是越来越大、越来越显眼的告示牌,不过他也没必要再细读上头的文字了: 『遇见是两个人的事,离开却是一个人的决定,遇见是一个开始,离开却是为了遇见下一个离开。这是一个流行离开的世界,但是我们都不擅长告别。』 我偷偷引用了米兰昆德拉的句子贴在告示牌上。毕竟我一向不擅言词,也很难表达自己真实情感。 简讯末尾的「对不起」,希望他能读懂。 奶酒的酒精浓度不高,却加重诱发出一种想吐的感觉,身体更加不舒服。望着《挪威的森林》与藏在其中的「枯萎百合」,孓然一身在他乡,仅能用回忆温暖自己,又用现实刺痛自己,既甜蜜又孤单。 房门电铃突然响起,如梦初醒的我起身打开公寓大门。 「小倪,没想到旧金山湾区还真的会下雪。」比我大一岁的室友佳徽搓着双手取暖,口中呼出白色气息。「我还是不放心你独自在公寓里,我陪你一起蹺课吧,我对你最好了。」 「明明是你自己想偷懒,还找藉口啊!而且你的大门钥匙还放在餐桌上。」我用眼角馀光投向放着咖啡奶酒与钥匙的餐桌。 佳徽露出不好意思的神情,吐了吐舌头。 「啊?《挪威的森林》?好怀念的一本小说,小倪怎么会有这本书?」 「当初过来这里时顺手从家中书柜中抽了一本小说,也没特意选哪一本。」 佳徽拿起书本翻了翻扉页,不慎掉落出那朵「枯萎的百合」。 「我看这个才是主因,还是一首情诗呢!」她装模作样朗诵完诗句后反而神情一歛,慎重把「百合」装回信封之中,以颇有感触的口吻说:「很悲伤的一首诗。」 她彷彿可嗅到那逝去的百合香味,试图捕捉任何美丽的瞬间却不断落空。她继续未完的喟叹:「写这首诗的男生那时一定非常喜欢你,明知得不到任何结果与想要的爱情,才故意给了你这本小说,既是羡慕又有着说不出的嫉妒。」 已然空荡荡的森林原址突然冒出新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