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菜,她喊了陆之瑶来家里吃饭。 夏天吃冬瓜最好,消暑又利尿,今天晚饭的汤,梅姐做的就是咸肉冬瓜汤。 周五下午三点就没课了,陆之瑶来沈岁进家里来的时候,正赶上梅姐跟农场订的一只生态甲鱼送过来。 陆之瑶自告奋斗地蹲在院子的屋檐下,兜了一大盆的清水,要帮梅姐宰杀甲鱼。 陆之瑶的舅妈在菜市场经营的是家禽摊口,但陆之瑶觉得天上飞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这些东西宰杀处理起来,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沈岁进的课要上到三点五十,眼下家中只有梅姐和陆之瑶。 梅姐在厨房里配菜,拗不过陆之瑶要动手帮忙,原本想喊她进屋处理甲鱼,陆之瑶却说:“外面院子宽敞,屋檐下可以挡太阳,不会太热的。甲鱼壳上有一层的皮要剥,我在院子里盛一盆清水慢慢洗慢慢剥,脏了的水我就直接淋到草地上沃肥。” 梅姐觉得这丫头虽然有时候缺心眼,但实在是个热心的实诚人,也就由着她去了。 见她蹲在水盆边上认真研究,该怎么给四脚朝天的甲鱼五马分尸,梅姐给她拎了张换鞋的小板凳,喊她坐:“坐吧,一直蹲着累腰。” 陆之瑶举着手中的菜刀,对着甲鱼身上来回比划举棋不定,说:“梅姨,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黄皮黄身的甲鱼,颜色像金子一样!我舅妈菜市场卖的鳖都是青皮白肚皮的,你买的甲鱼好特别。” 梅姐:“是远郊农场散养在山涧里的甲鱼,说是接近野生的状态,才能有这种金灿灿的颜色。” 注意到她穿了条白色的雪纺连衣裙,梳着两条整齐的麻花辫,想是今天来家里吃饭,特地精心打扮过的。梅姐让她先等等,别急着剁甲鱼:“我先给你去拿件围裙,你这孩子,穿的那么齐整,一会儿沾上了甲鱼血,衣裳不好洗。” 陆之瑶扬起脸孔望着梅姐进屋的背影,隐隐觉得自己好像有一种错觉:梅姨是不是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啊?她对自己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温柔了…… 梅姐给她拿了件印着两只小白猫的花边围裙,喊她起身,自己给她系上。 “你开学了,之前那家的家教还做吗?” 陆之瑶点点头:“做呀,还给我涨工资了呢!一小时给我涨了十块,因为他们家那个专门带小孩儿保姆,上个月有事儿回老家了一趟,保姆回老家的那半个多月,都是我带着小混血玩儿。有时候双休日不用家教,他们家大人要是不在家没空管小孩,我就免费去陪玩。大约他们觉得占用我私人时间过意不去,就主动给我每小时加了十块的工资。保姆从老家回来后,那家人也照旧给我加薪后的工资,没给我降下去。” 梅姐:“那敢情好,也是户大方的人家。” 陆之瑶:“嗯,那家的女主人和男主人都是外企的高管,工作忙的连轴转。女主人之前还在联合国工作过,我知道都佩服死了。就是小混血有点儿让人头疼,感觉不怎么继承他爹妈的优良基因,学习成绩太让我费神了。” 高压锅里的排骨上汽了,梅姐说:“我先进去配菜,一会儿小进就该回来了。” 陆之瑶也说:“我继续琢磨怎么处理甲鱼。” 大约过了十来分钟,陆之瑶终于用温水剥完了一整只的甲鱼皮,准备开始肢解甲鱼,这时门口的大铁门,传来一阵开门的咯吱声。 陆之瑶以为是沈岁进下课回来了,仰着脖子朝门口望去,看见的却是一张有点熟悉的面孔。 是个男生,个子高大,身型呈现健壮的倒三角型,穿着一套松松垮垮的7号球衣,臂弯里还捧着一个篮球。 似乎还有点儿眼熟,像是在哪见过。 没等陆之瑶想起来他是谁,就听梅姐出屋招呼:“威威,你怎么来了?进屋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