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境地。 就好比现如今的段扬,段汁桃觉得哥哥嫂子不是人,但孩子又有什么错? 大人之间的事,不该扯到孩子身上。 单琮容瞧出她睡不着,究竟是为了什么。在漆黑的夜里,抬掌抚了抚她的头发,安慰说:“都走到这一步了,就别想那么多。段扬这孩子不是还在咱们家住着吗?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哥嫂的为人,而薄待孩子。他跟着你爹你妈上一趟北京不容易,回去还有好多牛得跟同学吹呢,我不会叫他的北京之旅,太糟糕的。你要是怕今晚的事儿,伤了孩子的心,那明儿咱们就带他上动物园玩吧?孩子好哄,一玩儿,就把这些不高兴的事,全忘在脑后了。” 段汁桃觉得自己的肚子里,一定长满了单琮容塞进去的蛔虫,这些可恶的蛔虫,把她的心眼吃的死死的,一点儿不保留的,全部透露给了单琮容。 段汁桃哼哼了一声,装作半推半就答道:“行吧,明天下午,我们就领段扬去动物园玩儿。我不怕我哥嫂伤心,觉得我不是人。可我怕段扬这孩子,会恨我。他还小,或许会觉得我们把他爹妈赶出去,是一点儿人情味都没有的大坏蛋。就跟当年,我恨我小叔,要来和我家抢地一样,我就挺仇视我小叔的。可当我渐渐长大,我发现事情不是那么一回事的。我爹之前就分过爷爷的地,第一次分的时候,小叔还没结婚,就没得着。爷爷身后留下的这块地,没交代清楚就去世了,我爹去和我小叔抢,其实是不对的。可我小时候,哪儿知道这些呀,就一个劲儿的觉得是我小叔不对,为人狡猾奸诈,处处想占人的便宜。我不希望段扬,变成那时候的我,一点儿是非观都没有,在心里埋下不该滋长起来的仇恨。” 很多时候,童年坚定认定是对的事情,很可能长大后,知道了事情的全貌,就会发现当初的事儿,跟自己最初的认知,出入非常大。 这需要成年后的自己,有独立的思考能力和洞悉能力,去勇于修正。 单琮容让她早点睡,别想那么多了,“明天上午,我先去校办报道,顺便问问锦澜院房子的事儿。晌午饭,咱们就出去吃吧?带你爹你妈还有段扬,咱们几个去下馆子。不过……老丈人今晚被你气的不轻啊,明天咱们能叫得动他吗?” 段汁桃懒洋洋地说:“我爹这人,就是我妈的跟屁虫。只要我妈肯走,他没有不愿意去的。就算我跟他吵得再凶,也不耽误他黏着我妈。” 男人到半截身子都入土的年纪,都还是个巨婴。娘在时,黏着娘,娘不在了,就黏着老婆。 单琮容:“你今晚,胆儿也忒大了啊?怎么还怂恿你妈和你爸离婚呢?他俩都多大年纪了啊?” 段汁桃:“多大年纪,和能不能离婚有关系吗?女的,就算活到□□十岁,只要男的没早死,她都有权利和她男人离。我爹不会心疼人,我宁愿我妈找个对她好的老头,我可想得开了。我爸越老越顽固,我妈身体本来就不好,天天被我爸气得心堵,身子迟早要出大毛病。我妈这么大年纪了,还能几年好活?为什么就不能好好享受人生啊!” 单琮容:“你这是香港待的久了啊……” 摩登现代的婚姻观,日益入侵着段汁桃这个乡村姑娘的大脑。 终于,农村姑娘,也学会了城市里新颖的那套婚姻观——既然不合适,那就当断则断,没必要凑合着一起过。无论多晚,又或者多老,带给自己痛苦的婚姻,就要及时脱离出来。 听了段汁桃的这番言论,单琮容越发觉得,自己是得看紧着点儿段汁桃。张口就是离啊离的,虽然知道不是在说他,但是他听了,怎么那么肝儿颤呢? ***** 第二天段汁桃起来的迟,醒的时候,单琮容已经出去买完大饼、油条、豆浆回来了,正坐在餐桌前吃早饭。 昨晚睡得迟,段汁桃原本还想再多眯一会儿,却被屋里哐当哐当的各种物体撞击声,吵醒了。 那是段汁桃的大哥和大嫂,在泄愤似的收拾着行李。 他们恨的毒了,连家里的高压锅和两口炒锅都不放过,准备一应打包带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