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上了单琮玉的单位,约摸十五分钟后,三轮车夫把她拉到了县电网大楼的门前。 门卫大爷问她找谁,让她在门口登记。 段汁桃不知道琮玉的具体科室和职位,只说自己找他们单位的单琮玉。 大爷觑了面无血色的段汁桃一眼,娴熟地拨通座机号,电话接通,单琮玉很快就从楼上下来了。 “嫂子,不是说后天才来县里住一阵么,星回呢?” 嫂子段汁桃手里没行李,手里只拎了个印着人民医院字样的塑料袋,侄子单星回更是不见踪影,单琮玉疑惑的盯着嫂子苍白的面庞。 段汁桃失魂的说:“琮玉,嫂子的妈得了肠癌,来和你说一声,我和星回明天就回北京,带我妈去看病,就不上你家叙旧了。” 单琮玉“啊”了一声,安慰她道:“嫂子你别急,是在咱们县医院做的检查么?我让谢宣给他爸打电话,问问医院,亲家婶子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段汁桃搭住她的手说:“这病错不了,我心里有数,别麻烦你公爹了。我也想好了,真有病就带我妈去北京治,要是查出来是乌龙,权当领着老人去北京玩一趟。” 见她心意已决,单琮玉也不继续客套了,便说:“明天就走,也太急了,眼下都快吃晌午饭了,嫂子你留我单位一道把午饭吃了,我去和单位请一天假,等会让谢宣开车送你回乡下,明天一早再去接你们,送你们去车站。” 丈夫开上汽车也快有一年的时间了,眼下车技已经很是娴熟,乡下到县里一来一回顶多三个小时的功夫。 段汁桃原本想推辞,不想给他们小两口添麻烦。 但转念一想,自己从北京给他们小两口、小外甥,还有亲家二老,带了许多吃的穿的用的。 眼下自己急着回北京,这些东西怕是没时间给他们了,这样正好,他们送她回乡下,她就把这些东西,都给他们装在车里带回去。 ***** 段汁桃晕了头,上了省城发往北京的火车,才想起来,没给单琮容的办公室打个电话过去。 丈母娘要上北京治病,这么大的事都没和他提前知会一声。 这回段汁桃咬咬牙,给母亲、自己、儿子都买了躺着的卧铺。 坐长途汽车是能省些,但母亲年纪大了,禁不住在服务区上上下下的折腾。 更何况母亲本来得的就是肠子的毛病,服务区的茅坑简直臭的,把人都要变成蛆。 段汁桃想:那臭气沼气一熏,再瞧见粪坑里蠕动的蛆,妈妈坏了的肠子别说拉不出来了,就是吃不吃得下饭,到时候都得成问题。 段汁桃也知道自己揽下的这个活并不轻松。 她是嫁出去的女儿,在农村,按理说,母亲病了,轮不着她出头给娘家妈看病。 可家里的哥哥和嫂子们,基本把母亲的病情猜测得八九不离十,可是谁也没开口要带老人去治病。 老人不在家时,他们几个子女在屋里商量,也是互相大眼瞪小眼,谁也不肯多说一句,生怕老人的病就赖在了自己的头上。 两个嫂子毕竟不是妈肚子里生出来的,段汁桃不好说什么,但两个哥哥确实也让她伤心了。 妈对他们明明那么好,省吃俭用的存了私房钱,也是紧着给他们当零花,怕他们作为男人,出去的时候,兜里没有余钱,会被人看笑话。 大哥结婚那年,赶上干旱,家里收成不好,妈领着她,走了三十里地,去外婆和几个姨妈家借钱。路上她说渴,妈都不舍得花一角钱给她买根冰棍,只是哄着她说:“你姨家快到了,咱喝水。你哥马上要结婚,家里用钱的地方太多,咱们能省一点是一点。” 到了二哥结婚的时候,其实和大哥结婚也没隔几年。 大哥结婚欠下的债才刚要还清,二哥又马不停蹄的说好媳妇,家里就又欠下了一笔债。 她是家中老小,又是唯一的女孩,父母也总说她在家中最得宠。 但其实段汁桃知道,真到要真刀真枪上阵的时候,自己绝对是被父母抛下的那个。 她结婚的时候,父母给她备了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