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殿。 今日是两位新晋妃的册封礼,连皇后都不能误了吉时,纪挽棠刚到一会,就见皇后满身华服自殿后出来,见她已经穿上妃位品级服,眼中划过一丝不喜。 没想到,她都将消息闹得漫天皆知,甘泉宫那个女人却这么不中用,揣着个金贵的龙胎都说服不了皇上,让纪氏依旧稳稳坐了上妃位,甚至还多了个杨妃。 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索性她留了一手,将事都推给了那两个嘴碎宫女,届时在皇上面前自责两句,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 皇后思索间,脚步顿了顿,待众妃向她请安时,才笑着坐下:“起身吧,今日怎么如此热闹,都是来祝贺纯月仪晋妃的吗?” 袁贵人见众人不语,连忙钻出来讨好道:“是啊是啊,宫中五年没有过册封礼了,我都快忘了,过来回忆回忆。” “……”在场人皆无语,袁贵人这张嘴能活到现在真是不易,大概全靠她无宠吧。 皇后都止不住一噎,下一秒将她忽视,目光在人群中找寻了一遍,奇怪道:“快到时辰了,杨妃人呢?” “难不成起晚了?”袁贵人下意识说道,见众人眼光齐刷刷望来,瞬间讪讪后退,“我说笑的,说笑的。” 皇后继续忽视她:“杨妃向来知礼守节,恐是路上遇到了什么意外,青鸦,你带人去寻一寻,咸福宫不过半刻钟的路,早去早回,千万别误了时辰。” 青鸦点头,带着几人快步离宫,纪挽棠看了看殿外的日晷,如今离定好的册封礼正巧半刻钟,看皇后如此态度,若是杨妃没赶到,她不会要让自己让步,再等一等吧? 若是她不等,不贤不善之名定是要背上了,若她等,误了吉时,谁知道这封妃礼到底还作不作数。 素冬似乎也有相同想法,在她耳边道:“娘娘,先让平秋在您身边候着吧,奴婢去去就来。” 素冬的本事纪挽棠很是信任,便点点头让她去了,难得被允许出来望望风的金贵人见了,嗤笑一声:“纯月仪倒是心大,这时候竟还放宫女出去,也不怕误了事。” 纪挽棠笑笑:“人有三急,金贵人也不想见污糟的场景吧。” 金贵人脸色微变,嫌恶道:“真是下作人。” “瞧金贵人说的,仿佛从来就没有过三急一般。”纪挽棠懒懒一笑,“回去问问奶娘,不知道金贵人小时候尿床的次数两只手可数的过来。” “你!”金贵人脸皮涨红,没想到纪氏竟如此口无遮拦,见她那张一颦一笑极吸引目光的脸,回想起那日夜晚,心中一阵阵涩然与愤懑——皇上可知道,他宠的到底是个怎样粗鲁之人! “好了,”皇后控场,“两位妹妹别再吵了,如今还是静待杨妃来吧。” 纪挽棠不再理旁人,半阖着眼想,若是杨妃真来不了,她该如何? 时间一分一秒过着,眼看就要过了吉时,殿外忽然传来嘈杂声,只见青鸦与一满面是泪的宫女扶着杨妃进门:“娘娘,杨妃路上遇到了几只蜜蜂,被蛰了脸,如今不大好。” “什么,”皇后蹙眉,“那还不赶紧请太医!” 却听脸已经肿了一半的杨妃含糊着坚定道:“多谢娘娘,不必了,我不想误了吉时,还请娘娘主持册封礼,不用管我!” 皇后面露担心:“这怎么行呢,若是危及性命……” “娘娘放心,若是危及性命,由我一力承担。” “那好吧。”皇后转过身,拿起金册,背对众人的脸闪过一丝阴翳,回过身来又是一片温和,“那本宫便开始了。” 纪挽棠与杨妃相邻跪下,皇后开始长篇大论,之后两人行跪拜礼,自皇后手中接过金册,已是半个时辰之后,杨妃的脸肿胀不堪,已不能看。 接过了金册,她便正式封妃,见杨妃几乎站立不住,心生不忍,上前想要扶她:“我自小学过些医术,若是被蜂蛰了,可用……” “啪!”她的手被打掉,杨妃目露怨恨看着她:“不用你假好心!” 纪挽棠一怔,不明白她为何会是这个反应,却见杨妃目露嘲讽:“纯妃,你可真是身怀绝技,演技如此纯熟,明明是你作怪,却能如此无辜示人,实在叫我大开眼界!” “你含血喷人!”平秋愤而上前,却被纪挽棠一把拦住,她目色沉沉,“不知杨妃为何对我有如此大的误解,我从没主动害过人,你与我素无恩怨,我又怎会对你下此狠手!” “哈哈哈,好一个素无恩怨。”杨妃喘了口气,“恐怕平日里你也是如此糊弄皇上的吧,纯妃,早晚有一天,我会戳穿你的真面目!” 说罢,杨妃似乎一刻都不想留,被宫女搀扶着走了,纪挽棠望着她的背影,心中难得沉重起来,似乎有一只幕后大手,在悄悄向她靠近。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