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在回想,最后咬唇道:“不知何时不见的,若是让娘娘知我丢了赏赐, 定是要我吃不了兜着走,快些帮我四处寻寻, 多看看苏夫人这里。” 厚重帷幔垂在门口,遮挡住吹拂进来的寒风, 屋内摆置素净, 她神色微慌, 丫鬟也连忙动起来, 生怕这事传到谢沉珣那里会有一通怪责。 铜钩挂起幔帐,榻上苏栀锦被披身,猛然想起几年前曾用这个手段陷害虞泉,只觉虞翎最后一句话意有所指,脸色难看,道:“虞姑娘什么意思?我苏家又不是没有好东西,何必偷你的?凭什么查我这里?!” 虞翎没说话,正摸着袖口,突然从袖口里掏出来一块玉佛,惊喜说:“原是昨日收起来,忘戴回去。” 苏栀脸一阵青一阵白。 丫鬟过来给虞翎戴回脖子上,虞翎又抬头看向苏栀,这才对她刚才的话做出反应,愣然问道:“我在此处发现丢的东西,常人自是要多找找,苏夫人为什么会觉得我在说你偷东西?难不成苏夫人从前做过这种事吗?” 苏栀昨晚才受的惊吓,如今又被她这一不知是不是故意的戏耍,只手抖着,最后还是怕闹大了谢沉珣站虞翎,一句话也不说。 虞翎打量苏栀忍气吞声的眉眼,轻轻端详道:“苏夫人未免也太容易想多,难怪姐夫他不让我同苏夫人往来……” 她好似意识到自己无礼,住了嘴,淡淡日光从窗子外透进来,苏栀紧紧咬住唇,虞翎只慢慢起身,轻握胸前玉佛,歉意道:“是我多嘴,望夫人见谅。” 虞翎又偏头对丫鬟道:“照顾好苏夫人,她下午是要去磨坊的。” 苏栀手指尖发白,从未受过此种待遇,即便从前跟母亲去侯府面见谢大夫人被人背地里说攀附权贵,也会想着法子报复回去,谢沉珣都不曾管过这种小事,如今来此一趟面子里子皆是丢尽,被虞翎压得抬不起头,又是一阵怒。 虞翎出门前回头看苏栀一眼,细白手指慢慢接过丫鬟给她的暖手炉,她细声又吩咐一句多照看,才去寻谢四。 凛冽寒风刮过,虞翎走在长廊里。 她和谢沉珣的关系暴露在苏栀眼里,该忧心的不是她自己,而是苏栀这位苏夫人。 谢沉珣能坐到今天的位置,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打发的。 连虞翎都不会轻易拿这个把柄威胁谢沉珣,她在那种无依无靠的情形下撞破他们的事,能做的不多。 虞翎叹气,想苏栀威胁到她性命也就罢了,她或许还可以帮人求求情,但针对到她姐姐身上,那便是不可。 谢四那边本要与虞翎同住一屋,但她着凉发烧,虞翎身子弱,易被传病气,昨夜便没住一起。 她们此行只是小住几日,带的丫鬟不多,虞翎自己只留了一个,让其他人都去照顾谢四。 紫色流苏垂在幔帐下,谢四已经起过一次,又睡回去,现在坐在榻上打哈欠,边喝药边问道:“翎姐姐今早去哪了,我去寻你的时候没见到你,屋里也没丫鬟在里边伺候,你去哪了?” 虞翎笑走进屋子,身后跟个端托盘的丫鬟,道:“昨夜瞒着四姑娘偷去泡了池子,拖了些时间,想着丫鬟也累一天,便没让丫鬟近身守夜伺候,结果苏夫人今早又生病,我便起早些去看她,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丫鬟把檀木托盘放在圆桌上,将一碗肉粥和红豆炸糕放下来,退到一旁,虞翎端起肉粥坐在床边喂她,笑道:“我去厨房给四姑娘端来小食,当是赔我昨夜没叫你的罪。” 谢四一脸兴致冲冲想和她说秘密样,又不敢大声言语,让丫鬟们都下去,悄声对虞翎道:“听说兄长昨日一夜未归,他一向不喜欢小厮在身边伺候,小厮也不知道他昨晚去了哪,有人传他宠了个丫鬟,不知道那个女人是谁。” 虞翎纤细手指捏住白瓷勺,吹了吹热气,喂她喝了口粥,也没说昨夜谢沉珣是在她房里过的夜,道:“姐夫向来是忙碌,忙起来别人都猜不到他在忙什么,我猜比起宠一个丫鬟,倒不如说他密会什么朝中朋友。” 谢四倒也知道自己兄长是什么性子,小姑娘皱脸道:“姑母还让我以后给她写信,多留意兄长身边的女子,还让我不准许苏家那个钻了空子。” 虞翎只轻笑了笑,说四姑娘还小,不用管这些。 …… 苏栀是被圣上罚过去磨坊,侯府也留不得,派人把心惊胆战的她送走后,虞翎只留在四姑娘屋子里看书。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