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巴虎把带回来的菜和饭放在箅子上热着,倒了开水,还和了一勺蜜,递给她时坏笑道:“睡了一觉精神大好啊,这下缓过劲儿了?” 是精神了一大截,蜜娘冲他温婉的笑笑,喝了水碗递给他,张开一只手臂撒娇:“让我抱你一下。” 好黏人啊,真的好黏人,巴虎太喜欢她这个模样了,走过去把母子俩揽在怀里,抱了就没撒手,一直到孩子吃了奶,他才起身去端菜端饭。 吃饭的时候,巴虎抱着小老三在屋里打转,掐着胳肢窝高高举起,逗的他咯咯笑,笑声飘出门窗逸出小院。 听到放筷子声,他回头问:“还去不去听戏?” “不是还要去接其其格和吉雅?反正要走一趟,我也过去。”过了今晚戏班子就要走了,蜜娘想再去看一眼。 两人抱着孩子出了门,大黄听到动静也跟了上去,踩着松软的雪跑前绕后,但在靠近扈家时停下脚步,竖着耳朵夹着尾巴,“汪汪”两声又一溜烟往回跑。 “嘿,你一只中原来的狗还怕唱戏的?”巴虎惊奇。 “家里的狗和山狸子都喂了?”蜜娘问。 “应该是喂了,我让牧仁大叔在照顾,饭食都是现成的,倒锅里煮热就行了。” 两人进了唱戏的羊圈就不再说话,站在烧水的火坑边上,因为有火光照着和来往倒水喝的人,不会再看到像昨晚那样不堪入目的一幕,安安静静听完了最后一场戏。 戏唱完了,人却没立即散,巴虎趁这个空档去喊四处找爹娘的孩子,领着他们三个先一步出门,站在头晚等人的地方等着。 “娘还没出来?”吉雅踮脚想往里看,戏台上穿红着绿,满头金银玉簪的人也还没走,他仰头问:“是戏还没散场吗?” 巴虎侧目看着,见戏台上的人走到台下,台下的人拎起捂得温热的板凳,“散场了,要出来了。” 蜜娘也出来了,她把哈布尔给巴虎抱,左右手各牵个孩子,跟着人群往东走。今晚雪停了,月亮浮出了云层,照亮了茫茫雪原,人挤挤赫赫又散开,抽着冷气开门进屋,木门一关一阖的吱呀声里,黑沉沉的青砖屋亮了灯有了光,有了人声也不再让人生怖。 …… “娘,今早吃什么饭?还是卤肉面条?”其其格靠在门框上,苦着脸说不想吃面条了。 “去给我拔窝葱。”蜜娘揪了坨面用擀面杖擀开,“不是面条,我烙面饼子,有你爱吃的红糖饼。” 铁板架在火炉子上,融了黄油刷开,面饼子摊上去盖上锅盖,蜜娘手上继续动作,擀薄面皮,舀了两勺红糖,又拍碎了奶豆腐,混在一起包在面皮里,家里三个小的都爱吃甜的,她包了十来个才停手。 其其格拔来了葱择干净,在水里洗了才递上桌,“娘,什么时候能吃饭?” “去喊你爹跟你哥,他们洗了手就能吃了。” 有蜜娘在做饭,巴虎早上就在鞣制皮毛,一张牛皮摊在大木盆里,他手拿打磨的羊角和刮刀刮掉皮内的油脂和碎肉。 吉雅搬了小板凳坐在木床边,一手逗小老三玩,眼睛却是盯着他的动作,问:“刮掉油脂碎肉了就能做靴子了吗?” “哪有这么简单,你想知道明早就早些起来,看我是接下来怎么处理的。” “我也想知道。”其其格蹦进来,也不嫌脏,径直蹲在木盆边看着,“娘说能吃饭了。” 巴虎把刮刀上的黑油烂肉举起来,递到其其格眼下,见她退都不退,又把手放下,“丫头,不嫌脏啊?你娘可嫌这东西恶心了。” 其其格也挺嫌恶心的,味道也不好闻,臭臭的苦苦的,但牛皮能卖钱哎,卖大钱,她悄摸摸地说她也想学,趴在巴虎背上撒娇:“爹,我要是学会了,以后帮你鞣制皮毛,你给不给我开工钱?一张牛皮一百文。” 钱蝎子,满心满眼都是赚钱,就是见识少不敢喊价,刮一张牛皮就要刮半天,张嘴却只要一百文。 “行,等你学会了,我就不干了,全交给你跟吉雅干。”他于心不忍,加价道:“一张两百文。” “爹你可太好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