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明说,不跟他兜圈子。等提着小狗进小院了,她冲巴虎挥了挥拳,“我怎么说来着?这下耳朵中用了吧?” “中用中用,我待会拖个木板把狗窝门堵上。小三子尿了,我也收拾干净了,你还要不要带他去找其其格和吉雅?” 蜜娘点头,洗了洗手接过小胖子,坐在椅子上挑眉:“东家,给我编个长辫子。” “这是东家该干的活儿?”蜜娘的头发又密又黑,来临山前才修剪的,如今又齐腰窝长。巴虎拎了小板凳来,没听蜜娘的只编一条辫子,而是分成了几股,把青黛色的头绳也编进了辫子里,从头顶往下编,一缕缕往进添,到后脖颈时拿头绳给束起来。一共六股细辫,在后脖颈处又把散发编成松松垮垮的长辫子。 “等等。”他跳起来进屋搬来妆奁盒子,去年扈文寅送来的首饰里有个红玛瑙银额饰,他认真地调整角度,板板正正地垂在额头上。 “我拿铜镜给你看看?”巴虎觑她,笑的太好看了,他担心他的品味对不上她的期待。 蜜娘轻轻摇头,红玛瑙上垂下的细银链也跟着晃,冰冰凉凉,正适合这明媚的初夏。 “我人长得美,怎么打扮都好看。”她拉长了声音,见他眼睛里有失望,又软声说:“更相信你的手艺,你总不能把自己媳妇往丑了打扮。”咬字吐息里都带着信任和骄傲,勾的巴虎嘴角弯弯翘。 “我再给你别几个小簪。”小簪是镂空的牡丹花,只有指腹大小,金丝有些软,巴虎不敢使力,小心翼翼给别进发辫里。看到去年从其其格手里骗来的坠子,也给拿出来戴在蜜娘脖子上,跟额头上的红玛瑙交相辉映。 “这是你娘送给其其格的,我带着不好吧。”蜜娘摸摸红珊瑚坠子。 “既然说是借给你戴,那也别只担了名声。”巴虎后退了几步左右看看,满意点头,由心夸了句:“人比花娇。”又给插上银耳环。 蜜娘微微丰腴,脸颊丰盈,压得住这些金银玛瑙,不抹唇涂眉,没扫粉晕彩,白里透红的肌肤和圆溜溜的眼睛配着耀眼的金银都显得她又娇又媚。 “好了?”蜜娘从男人的眼神里读懂了着迷和惊艳,她迫不及待想去对着铜镜看看。 “再等等。”巴虎又进屋拿了两个瓷瓶,扈家送来后,他没见蜜娘用过几次,一个是抹唇的,还一个是带香味的。 “这个你别往我脸上抹,这是抹身上的。”蜜娘看清了他拿的东西,犹豫道:“你把铜镜拿来,我自己抹唇描眉。” 巴虎没应,指腹沾了红泥,脸对脸地凑近,指腹按在唇上,一点点按压。气息交错,蜜娘眼神不定,觑着凑近的脸,心跳的有些快,她垂眸盯着带了厚茧的手指,心神恍惚。 “嘴张开。” 巴虎歪头看了下她眼睛,手背擦过下巴,见她回神,疑惑道:“想啥呢?跟你说话也不理。” 蜜娘不敢瞅他的眼睛,心虚一笑,“什么?” “嘴张开,上嘴唇还没抹。” “噢。”她微微抬头方便他动作,为了掩饰心虚,倒打一耙道:“你好墨迹,抹个嘴唇都弄了好半天。” 巴虎不跟她拌嘴,眼睛紧紧盯着饱满的嘴唇,喉结滚动,哄道:“第一次,还生疏,担待些。” 但拿眉黛描眉的时候动作又很快,熟练的可不像是第一次。 “能拿铜镜了吗?”蜜娘满含期待。 巴虎有些怔愣,心里只一个想法,她可真美啊,由此延生出了满足:她是我的。 男人都看呆了,蜜娘又喜又羞,好难得,她是三个孩子的娘了,对着巴虎极少会再害羞,不是又羞又恼,是姑娘见到情郎时的又羞又喜又怯,心里胀胀的。 “不给我拿我自己进去看。”她有些想躲。 巴虎回过神,深深看了她一眼,“我去给你拿。” 铜镜里的女人有些陌生,两颊布着红晕,嘴唇红艳又饱满,眼睛水润,眉山弯弯,微微歪头,额头正中间的红玛瑙也跟着歪斜。铜镜拿远,精心编的发辫服帖地伏着,耀眼的牡丹花闪着细细碎碎的光。 蜜娘得承认,她第一次见这么美的自己,就是成亲那日敷着粉都比不上。 我得出去炫炫,她心里想。 “我抱孩子出去转转,你可要去?” 巴虎毫不犹豫点头,“这么美的婆娘,我得守着。” 这个时候嘴巴可真甜,蜜娘换了鞋子,巴虎把狗崽关狗窝里,锁上门,一家三口往西去,两人都不提要去找放牛的俩孩子。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