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弯的站成直的,到后来脚尖都踮起来了。 “娘娘娘,疼疼疼。”她呲牙咧嘴认错,“我再不胡咧咧了。” “她刚刚瞪我了。”巴虎收到眼风立马添油加醋,“耳朵给她拧掉,咱俩这顿添个菜,辣炒人耳。” 其其格这下老实了,垂眉拉眼的,眼皮子下眼珠子滴溜转,等她娘手上力道一松,立马往一边跑。 蜜娘下意识的手上一紧再一松,好在小丫头溜的快,她没掐住,不然要给她拽的哇哇哭。 其其格还在得意,跑的老远才转头吐舌头扮鬼脸,不敢再得罪娘,就讨伐爹,“我再也不帮你烧火了,也不帮你尝咸淡了,你太讨厌了。” “傻丫头。”蜜娘没好气,拎了凳子来坐炉子边上,准备坐下烧火。 “别,我不要烧火的,你别动。”巴虎拦住她,在锅里加上水了盖上锅盖,绕过来坐板凳上挟了一坨干牛粪进去。 “孩子今天闹没闹你?” “快生了,就动的厉害,不算闹。”生过其其格和吉雅,这胎蜜娘有经验了,也不慌。但她不慌巴虎慌,一天五问,晚上睡觉还经常惊醒,一醒就难睡着。 “最多还有二十天,再坚持坚持。”眼睛瞅着鼓鼓的肚子,显然是给肚里的娃娃说的,路上生孩子,大人受苦孩子也受苦。 蜜娘不想说这些,虽然是关心她的话,但一日日重复她也有压力,转而问:“这一路逮了多少只鸡?” “三十四只,公鸡我都拿去跟别家换了母鸡,等你生了顿顿都能喝母鸡汤。”大斑小斑不在,要是它俩在,逮鸡都不用他费神。 “它俩应该会回来的,大斑小斑喜欢吃蜂蜜。”他突然说。 蜜娘留意到兄妹俩过来了,踢了他一下,“别说了,孩子来了。”这俩好不容易才不再张嘴闭嘴念叨大斑小斑。 吉雅独自拎了个篮子过来,篮子拖在地上也不让其其格帮忙。 蜜娘和巴虎都以为兄妹俩吵架了,就见吉雅把一篮子野花一分为二,大的一捧递给了蜜娘,小的一捧塞给了其其格。 “儿子,怎么突然给我和妹妹送花了?”蜜娘笑歪了嘴,嘴角都要咧到耳根后面了。 吉雅支吾了两声,耳朵红了,沾满了青汁的手搓着衣角,吭哧道:“想送就送了。” 在撒娇和说甜言蜜语的时候,吉雅是巴虎的亲儿子,父子俩如出一辙的嘴拙,像巴虎说的,酸倒牙的话还没出口先把舌根酸僵了。 蜜娘没难为他,只说她很喜欢,他要是天天送她天天都高兴。 “那我就天天送。”吉雅笑露了牙,眉眼弯弯,真是个甜小子。 巴虎紧张了一路,终于在四月二十这天傍晚抵达了临山,牛羊什么的他来不及管,先把毡包都给扎起来,拆卸的木床拼好,人睡进毡包之前,用牛粪在角角落落都熏了个遍。 后半夜,蜜娘被湿漉漉的触感惊醒,她推醒外侧睡的男人。 “要生了?”巴虎刚睁眼就来了一句,吐出的话清楚到他像是没睡着。 “你看看,我感觉是羊水破了。”蜜娘躺着没动,羊水破了离生孩子就近了,“我睡太沉了,肚子疼我只隐隐有感觉,还以为是在做梦,都没醒。” 巴虎已经滚下床点油烛穿衣裳了,“我去请接生婆。” 门一开,大着肚子的大黄进来了,闻着屋里的味儿呜呜叫,想靠近床边又不敢靠近。 这个时候没人理它,巴虎出去喊醒牧仁大叔和艾吉玛,“蜜娘要生了,我去请接生婆,艾吉玛你进屋陪其其格和吉雅睡,老头你坐院子里守着点。”说完就大步离开。 接生婆睡的正香被喊醒,被巴虎推上马背时还惊讶道:“娘俩都是有福的,早一天就生路上了。” 巴虎到现在还提了口气,别人在恭喜,他只觉得后怕,太赶了,也太险了,早一天蜜娘就生在了路上,不等歇息就要扶上勒勒车,关紧了门窗在颠簸里赶路。 可能母子连心,蜜娘忍着没发出动静,隔壁的其其格和吉雅还是醒了,怎么哄都不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