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记得她跟阿斯尔相看的时候,热络气氛还全靠蜜娘。 蜜娘轻笑,从其其格和吉雅会说话后,巴虎变化是挺大,但前提是他愿意说。 “行,我们一定过去。”两老人笑呵呵的,“我们这把年纪的人就爱热闹,什么麻烦不麻烦,难道你们不来我们就不做饭不吃饭了?来我们这儿就像当自己家,别客气。” 又问:“带山狸子来可是还想上山打猎?那你们去,俩孩子放家里,我们带着去捡蛋。”两个孩子长得好,嘴巴又巧,可招人喜欢。 巴虎看了阿斯尔一眼,把想进山剥桦树皮的事交代了,“带山狸子来是因为它们每天夜里要出去,我们不在家怕它们跑远了被人打了。” 老爷子立马发话说这不是事,“不用阿斯尔去,吃了饭我带你去走一趟,就过个眼的事。山上的树多的是,明年你还来都行。” “我爹在族里是说的上话。”婉儿跟着恭维了一句。 “那先谢叔了。”巴虎端了碗肉汤举过眼睛,“我不喝酒,拿汤走一个。” “走一个。”老爷子端起他的酒碗,心里咋舌这么年轻的小伙子竟然能忍住不喝酒。 巴虎放下碗见蜜娘碗里的鱼肉吃完了,他倾身低声问:“还吃不吃?鱼头还是鱼尾?酸汤喝不喝?嗯,我知道要多舀花椒。” 阿斯尔吃肉吃得好好的,腰上突然挨了一记掐,他咬牙望过去,就见婉儿瞪目剜他,再看站起来舀鱼汤的男人,哪还有不明白的。 “噢,你也想喝鱼汤?”阿斯尔接过巴虎递来的木勺,没好气瞪他,无声做口型:你害我! 巴虎不搭理他,其他人看见了也当没看见。 晌午饭吃的晚,等巴虎跟老爷子从族里回来,已经到了下半晌,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又拎了筐去芦苇荡里,这次巴虎也拿了镰刀,走在前面砍芦苇杆,一捆一捆往岸上抱,到了晚上又跟阿斯尔把这些芦苇杆用车拉回去,堆柴房里冬天烧。 接下来的两天,巴虎跟阿斯尔还有他的两个兄长进了山,早上天麻麻亮就带着大斑小斑和大黄过去,夜里天黑透了才回来。 蜜娘又跟着捡了半天的鸭蛋,望不到头的芦苇荡平了下去,野鸭野鸟留下的蛋都装了筐搬回了家。剩下的时间她就跟婉儿带着两个孩子去看钓鱼的,也试着磨了两个鱼钩,学人家像模像样的坐湖边钓鱼,两大两小还真钓回来一桶。 …… 其其格和吉雅站在车里从车窗探头往后望,波光粼粼的湖面慢慢消失在眼前,吉雅失落地问:“娘,我们什么时候还能再来?” “下一个冬天,等那时候让你爹带你和妹妹去冰面上学滑冰。” 兄妹俩一听又精神了,两人挤在一个窗口往外望,瞅见低飞的野鸟哑声咕咕叫,招手大声喊:“鸟,天冷了,要下雪了,跟我们回家啊。” 我家里有吃不完的粮食吃不完的肉,还有不怕风雪的砖瓦房,房里有暖烘烘的炕。 …… 蜜巢里的蜜还没完全沥出来,惦记着买蜜的妇人就带人来了,还没进门就嗓门洪亮道:“得亏有人提醒你家养的狗多,不然直接上门敲门,可不得被狗给撕了。” “我家养的是狗又不是狼,真要是见个生人就咬,不等你们说,它们活不到今天。”蜜娘闻声迎了出来,“怎么来的?骑马那可冻人了,进来烤会儿火喝碗酥油茶。” “不耽误了,这鬼天气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落雪,早点买早点回去。”为首的妇人摆手,站在院子里没打算进屋,“按你说的,我们都带了罐子,可要给我们便宜点,跑这么远来一趟也不容易。” 蜜娘领她们去后院,为了装蜂蜜她买了两个中不溜的水缸,还有七八个腌酸菜的坛子,水缸还没用,坛子都占完了。 “价钱便宜不了,但都是婶子介绍来的人,又跟我妹妹是一个地方的,过秤后我给你们一人送半勺子。” 几个人见她舀蜜的勺子不小,心里都还算满意。尤其是去年买过蜜的那妇人,脸上忒有光,又添了几句好话:“小阿嫂卖的蜜不算贵,可比医馆里通便的药汤便宜多了,最重要的是不苦啊,家里的那些孽障惦记着这口甜汤灌了不少水,也给我省了不少事。” 自己买的,还有给家里亲戚兄弟带的,有个年轻点的妇人见几个坛子里舀出来的蜜颜色不一样,挨个问了问,什么讲究,有什么用,又拿了筷子尝了尝,直接买了一坛子,说过白节的时候走亲戚送礼。 “我这骑马来的还不好带啊,一个不小心再摔破了,那可要心疼死我。” 这个好办,蜜娘说她家准备后天去都城,“你们村里应该也有人后天去交岁供,你交代一声让他赶车去搬,给你带回去。”她把去年摆摊的巷子口说了。 “这法儿可行。”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