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的是儿子,万一要是个小娘子呢?我听着心里不舒服。” “阿斯尔呢?他怎么说?”蜜娘问。 婉儿说她没好问,“我们没谈过这个事。” 蜜娘让她晚上问问,“孩子是你俩的,生男生女也是你俩的事,你心里不舒服了找他说说,你不说就是燥得睡不着他也不知道,我那时候就跟巴虎聊。”估计是女性长辈太多了,婉儿能说话的人多,把最关键的人给漏了,蜜娘跟她提了提她怀孩子时是怎么跟巴虎相处的,“你要使唤他,夜里口渴、饿了、起夜都喊醒他,两人悄摸摸去灶房热碗饭分着吃,睡不着了就躺炕上说说话,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别拘束。” 婉儿听着有些愣,她阿奶可不是这么说的,“行,我听你的。”转口又打听她们今天上山的事。 …… 又是热热闹闹的一顿饭,桌上新添了两个菜,狍子肉和兔子肉,大家都说这顿饭沾了大斑小斑的光,就连孩子们听说狍子和兔子是山狸子和狗逮回来的,吃饭时专挟这两个菜。 “呦,外面下雪了。”阿斯尔大嫂从外面进来,笑着说:“雪天留客啊,三妹和蜜娘你们明天再住一天再回去。” “明天我们再上山。”阿斯尔嚷了一嗓子,好些年没这么热闹了。 “说不准明天醒来就停雪了。”宝音爹说。 “停雪了就不能留了?想多住一天,停不停雪都能留。”宝音娘唾他扫兴,“要回你回,我反正是要带着孩子多住一天的。”她一年也就这时候能回娘家多住几天。 “你跟孩子都在,我回去有啥意思?” “哈哈哈,这话说的对。”话一出就遭到了打趣,笑声穿过小院绕过轻盈的雪花飘到门外,给寒冷的冬天增添了一抹暖色。 饭后一起收拾了碗筷,喝了碗酥油茶阿斯尔的大哥二哥两家要回去,“大姐二妹三妹,还有巴虎,你们都在家歇着,不用送,我们又不是外人。说真的,明天都别走,我们再到山上转转,或是去湖上溜冰,蜜娘不是还不会滑?让巴虎在这儿把你教会了再回去。” 蜜娘跟巴虎对视一眼,应了,“行,那我们就再叨扰一天了。” “别说这话,难得热闹,你们来了我们都高兴。” 送走了两家人,蜜娘跟巴虎也要带孩子去睡了,其其格和吉雅跟在大孩子们屁股后面跑了半天,吃饭的时候都在打哈欠。 “阿斯尔兄妹六个感情挺好,都是热闹人。”躺在被窝里,巴虎搂住蜜娘,一手缠着她油亮的乌发,凉丝丝的。 “挺难得的,我家就兄妹四个,还相互算计。” 蜜娘觉得主要是家里老的教的好,会算计是因为想得到更多,心里不知足,总想压过别人一头。比如赵阿奶,估计是内宅待的时间太长了,心里的弯弯道道也多,就一个还揣在肚子里的孩子,她都想样样胜过别人家的娃。 “以后我们的孩子要好好教,不能偏心,哥哥有的妹妹也要有,做错事两个都要训。爹娘不偏心,兄弟姊妹间的感情就差不了。”蜜娘翻了个身,外间点的油烛还没熄,但巴虎身板壮,他侧着身就挡住了透进来的光,让他的脸陷在一片黑暗里。她伸出手摸上去,按住嘴角凑上去啄了一下。 她一啄就离,男人紧跟着追上去,啄一下吮一下,双手规规矩矩的摆在耳侧,捻着微凉的耳垂,从嘴角慢慢上移,鼻尖,眼睛,额头,耳畔,又回到最初的位置。 外间的油烛里最后一丝灯油燃尽,整间屋陷入了黑暗,蜜娘抱住身侧男人的臂膀,头埋在他滚烫的颈项里,她这时候感觉特别安心,就这样过一辈子就满足了。 睡的早醒的也早,孩子一动蜜娘和巴虎也跟着睁眼,掀开被子让两个孩子钻进来,摸了摸小裤子,是干的。 “娘——”其其格拉长了嗓子凑上来撒娇。 “嗯。”蜜娘亲了亲她的小脸蛋,侧过头说:“吉雅,来让娘亲亲。” 小小子立马笑露了小米牙,踩着他爹的肚子爬过来,主动亲了一口又快速爬回去。 “要踩死你老子了。”巴虎握住了乱蹬的小脚,用硬硬的胡茬去刺他。 一家四口闹了一会儿,外面久不见人的大黄就开始挠门了,它一挠大斑小斑也上爪,粗哑的嗓子发出“啊嗷嗷”的叫声,明明长得挺可爱,发出的声音比牧仁大叔还粗噶。 “起了起了。”蜜娘喊了一声,从被窝里起来拿衣裳,大人穿好了才给两个小的穿。 门一开,一狗两猫就蹿进来了。巴虎提了尿桶出去倒,外面的雪已经停了,院子里又落了厚厚一层,前院已经有人在铲雪——阿斯尔和他三个姐夫,还有几个外甥。 “起了?昨晚睡的可好?”阿斯尔拎了铁锹跟出去,给巴虎指粪坑,“我们吃了饭去湖里凿几个眼下几根柱子,搭个乌篷坐冰上生火烤鱼,再把孩子也带去,大兄你说可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