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了,但她也只有十几岁,担着媒人的身份被两个老人好言好语地感谢着,可拘谨了,脸上的笑都要被凛冽的寒风给吹裂缝。她求助地看了眼巴虎,这臭男人竟然一脸看好戏的模样,不料她会看过去,脸上的兴味都来不及收。 “咳,你抱个孩子吧。”男人有些心虚,不敢跟她对上眼睛。 “两孩子生的好啊,龙凤双胎?”两个老人果然转了话音。 “是,我抱的这个是哥哥,巴虎抱的是妹妹。”蜜娘乐得跟俩老人聊孩子。 到了宝音家,又是一番见礼,直到赵阿奶和婉儿过来,蜜娘才算摆脱被围观的局面,她抱着吉雅坐到巴虎旁边,感叹道:“没点道行都做不好媒人。” “好不好的,吃了这一顿还有一顿等着你。”巴虎伸手把她的碎发给绾到耳后,来的路上没带帽子,头发被风给吹乱了。 “朝宝跟白梅日子都定下了,应该是不会来请吧?”阿斯尔是家大业大,礼数也足,加上今天,两人的亲事还没定,她已经收了三筐的礼了。朝宝那边只在下聘的时候送了半边羊来。 “你俩躲着说啥呢?在家就是抱一起也没人管你们,今天可别黏黏糊糊的,来给我陪新客啊。”宝音娘提了壶酥油茶进来,笑盈盈的打趣,“蜜娘你跟婉儿是同龄人,坐一起说说话,巴虎你教教我阿弟,提点下他怎么宠媳妇。” 婉儿闻言红了耳根,悄悄瞥了对面的男人一眼,见他也在看她,腾的一下,满面酡红。 “蜜娘,我帮你抱孩子。”婉儿见蜜娘抱孩子过来,忙站起来躲避灼热的目光。 蜜娘左右一瞟,把吉雅递给她,“让姨抱抱,娘去给你煮奶喝。” “要煮奶?我去煮……”宝音娘的话还没说完先被蜜娘拉了出去,“阿嫂,人家两个眉来眼去的,我坐其中算什么。”今日过后,婉儿的婚事应该会被定下,铁板钉钉的事,两人就不用避着。也就这个时候一个笑一个飞眼能勾得小伙子夜不能寐。像她跟巴虎,吃饭睡觉都面对面,熟悉的只需一个眼神都能被拉到炕上去,只会在蛮干的时候脸红心跳。 说来她好长时间没看到巴虎羞红耳朵了。 午饭是“三锅”,一个奶茶锅,一个羊肉锅,一个是肉汤饭食锅,这是漠北当地人除夕这天必备的饭菜。蜜娘也是第一次见,巴虎不懂,也没这讲究,去年的时候虽然有婆婆在,她也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就随着蜜娘随便做随便吃。 “阿斯尔,今天大家都因为你的事聚在一起,你献三支歌。”饭尾,宝音爹出声。 赵阿奶刚想说什么,蜜娘按住她的手,就看阿斯尔满脸喜悦地站了出来,对着婉儿的方向行了个礼,开口便是悠扬的蒙语歌,曲调活泼激昂,嗓音明朗。蜜娘大差不差听懂了大概,凑到赵阿奶耳边说:“专门唱给婉儿听的,是求亲的。” “哦?”赵阿奶一脸懵,心想花样还挺多的。 三支曲子结束,大家都安安静静的等着婉儿的反应,其其格突然哇唔哇唔叫了起来,扶着她爹的手小腿一弹一弹的,胖手指着阿斯尔又被她爹按了下来。这是让人家继续唱呢。 “看样子小姑娘听了都说好,就看大姑娘的意思了。”蜜娘起了个话头,其其格叫的应景,要不然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婉儿只觉得两颊烫得快冒烟了,脑子里轰隆隆的,在众目睽睽下点了头,“我跟其其格一样的看法。” “其其格是还想再听。”巴虎突然来了一句,笑看着阿斯尔。 “那就再来一支。”宝音爹也起哄,他讨媳妇的时候可没少被为难。 “那我就再来一支。”阿斯尔高兴,还让他三姐拿了马头琴出来,边拉边唱…… 喜事有期,蜜娘跟巴虎抱着孩子往回走的时候,她撞了他一下,“你娶我的时候都没给我唱过曲子拉过琴。” 男人只当风大他没听见。 “真敷衍,也怪我那时候年轻,少不更事,答应的太痛快了。”蜜娘噘嘴抱怨,看男人像是耳塞羊毛了,恨恨踢了他一脚。 这下巴虎不能再装聋作哑,“我不会。” “牧仁大叔一把年纪了,在心上人面前还知道拉马头琴讨好。” “我真不会。” “也不知道我老了能不能像我婆婆那样听别的老头为我拉一曲。” 巴虎顿住了脚,苦着脸说:“我给你堆雪人好吧?我真不会唱曲拉琴,你看家里都没有马头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