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警惕地望着他,小手慢慢从水中举起—— 交叠捂住了嘴巴。 沈序失笑:“想什么呢。” 睫毛扇呀扇,曦知半信半疑,只见他长臂一揽,她跌坐在他怀里。 丝丝滚烫的热气包裹住她,男人血气方刚,怀抱温暖,驱散了寒气。 “还冷吗。”他话语里含了调戏不明的笑。 故意的!虽说不是赤/条条地相拥,却也足够叫她羞窘,曦知用力一挣,他险些摔进水里,扶着边沿一脸震惊地看着她。 “流氓。”女孩哼了一声,踩着他的腿出浴。 —— 卷疏迟迟等不到消息,焦急地在房门前打转。 同样,贵妃那边不仅没骗来薄眠,甚至连昭琼也没有找到。 “中了媚/药,她能去哪儿!”贵妃勃然大怒。 “娘娘。”蒋太医道,“公主的酒杯里并没有媚/药的痕迹,只有蒙汗药。” 她一愣:“什么意思?” “难道下错药了。”老嬷嬷自言自语。 “没用的东西!” 公公急惶惶进殿:“娘娘,陛下请您去大殿。” “不去!”她还在气头上。 “陛下说,”公公颤巍巍道:“陛下说,晋阳主公求娶……” 大殿。 贵妃姗姗来迟,薄眠在殿中央对她报以一笑。 “本宫听说主公求娶昭琼。”她挂着云开雨霁的微笑。 “是,”他颔首,“还望陛下娘娘成全。” 苦心经营这么久,都是白用功,然贵妃一点儿也不气恼,她巴不得。 “春日宴陛下赐了几桩婚了?”女人打趣道:“可还留了圣旨再写一道?” 靖帝抚须:“自然是有的。” 丞相道:“薄主公年少有为,昭琼公主蕙质兰心,二人相配真是天作之合,难得的佳缘。” 天作之合,薄眠笑意不变。 “不过主公和昭琼素未谋面,”丞相问,“主公怎起了心思求娶呢?” 是啊,都说他城府极深,贵妃猜忌的目光看向薄眠,怎么会这么巧正中她的下怀。 莫非……女人心一紧,他看穿了两人的把戏。 不可能的,那件事只有皇帝和她自己知晓。 “仰慕公主许久,”他云淡风轻地吐字,“一见钟情。” 丞相一怔,随即附掌大笑起来:“一见钟情好啊,恭喜恭喜。” 靖帝和贵妃意味深长地对视一眼。 “朕允了。” 薄眠拿着圣旨慢悠悠地回到自己的卧房。 “主公,”看守侍卫抱拳,“公主还未醒来。” “知道了。”他应,推开门。 轮椅吱嘎地前进,帘幕后是女子沉睡的容颜。 绝色难求。 他静静观赏。 一见钟情,并不是撒谎。 那时他大概是七岁吧,晋阳举办四年一度的花火游街,处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哎哎,听说今日有皇亲临巡,你去看了吗那个花车,又气派又漂亮。” “不知道是谁呢,太子还是三皇子?” 提着小灯的少女言笑晏晏,从他身旁擦肩而过。 耳边锣鼓齐喧,薄眠拖着残腿,远望着天际绚烂的烟花。 他不屑地嗤了声,扶着阴暗潮湿的墙角一瘸一拐地行走。 隔绝开两个世界。 “哟,小瘸子来了?”一脸凶样的青年混混叼着草,大声地嘲笑:“游花街这么喜庆的日子还敢出门,你也不怕给人添晦气。” 薄眠目光阴冷,他没有反驳,支着腿转身。 “走什么呀。”小混混们一左一右勾住他的肩,流里流气地你推我搡,“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人是个残废都要出来一睹天仙芳姿呢。”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