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卷疏的背景大家伙儿都心知肚明,背地里暗暗分了级别,她属于不可招惹的类型。 因她这层关系, 趋炎附势的人自然少不了,更有甚者吹嘘溜马说她是老夫人培养的未来主母人选,卷疏的尾巴翘得更高了。 沈序鲜少管这档子事,所以卷疏在奴婢圈里可谓是呼风唤雨, 从未受过委屈。 除了行鸢, 其他人都不敢动手。 一个是老夫人面前的红人,另一个是主公亲自带回来的姑娘, 这选择忒要命。 “掌嘴!?自打我进主公府以来就从没有人敢……”她话音未落,左半边脸颊一疼。 你!她瞪着行鸢, 气得眼睛冒火:“你们,你们俩算个什么东西,乡下来的没教养的丫头, 大字都不识的几个。仗着有主公撑腰能耐是吧, 狐媚子!我看你能勾引他到几时!” 脾气很爆, 人很蠢。 曦知只能想到这七个字来形容她, 尽管她早就有预料主公走后府上一定会对她非议四起, 但直冲冲往上撞的她还是头一个。 出于好心,有必要帮帮主公大人清理一下家务事了。 因此, 当她把主公给自己的某个金印按在桌上的时候, 卷疏的脸彻底扭曲了。 应该是个很厉害的东西, 曦知想。 只有曦知不认得, 其余奴婢都认得,那是主母金印。 栀禾正声:“婢子卷疏以下犯上,目无尊卑,对夫人言语大不敬,着掌嘴二十,以儆效尤。” 她早就看不惯卷疏做派,终于来了人能治她。 卷疏还想辩解,行鸢已抡圆了手。 “教规矩,就你还来教规矩。”她边说边打,“你的老夫人有没有教过你,面对主人怎么说话啊,那么狂真觉得背靠大树好乘凉了?” 屈辱!太屈辱了!卷疏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被掌嘴,令她颜面尽失,她恨恨地盯着曦知。 后者朝她明媚地笑了笑。 是她低估她,原以为是个可供欺负的绣花枕头,没想到竟是个不好惹的主儿。 行,她是被她压一头,但总有人能替自己作主,叫她难堪。 当日夜,栀禾便来请了曦知,说老夫人想见见她,同她一道用个晚膳。 彼时,曦知正坐在书房练字,她抖了抖宣纸,“卷疏去告状了吗?” “想必是的。” 女孩点点头,像是早有所准备,她卷好了纸随栀禾去了明棠院。 高老夫人深居简出,即便地方住的僻静,倒也不妨碍人消息灵通,她早有意插手有关沈序娶妻之事,如今听闻他带了一女子回来,震惊之余更多是好奇的。 结果,卷疏肿着大半张脸哭哭啼啼地来找她告状,说是那新来的姑娘欺负她,求老夫人作主。 她便借着这个由头请曦知来用膳。 女孩身着蜜合色的对襟袄,云鬟雾鬓,明眸流盼,朝她盈盈行礼:“参见老夫人。” 举手投足滴水不漏,仪态比那世家千金有过之而无不及,高老夫人对她有些刮目相看,不免怀疑她出身农村的可信度。 “快入座。”面上是和蔼可亲的笑容,高老夫人执著笑眯眯地将那孩子拉到身边,“尝尝这道酱香鸭子,皮酥肉嫩,我是觉得太油腻了,你们年纪小的一定喜欢。” 皮薄汁多的菜肴散发着热气,混合着调料的香味令人食欲大动。味道确实不错,曦知动了两下筷子便不再多用。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