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尔尔,如此便称得上美的话,在他眼里,她们不及曦知万分之一。 “不美。”沈序认认真真地说。 女孩垮了表情,落寞地揪着红裙:“啊?妙娘子们都夸我好看呢……” 我说错了吗,她为何听后不高兴? 他不想她不高兴:“古书有云:远而望之,皎若太阳升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绿波。(1)” 听不懂。 曦知眼泪就要落下来。 “反正,”他越急嘴越笨,“反正你同别人都不一样。你,你于我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独一无二,听着不错哎。 曦知破涕为笑:“呆瓜哥哥。” —— 新人拜完堂,便是同宾客们吃酒。曦知前院大堂走了一遭,迟迟没发现七月的身影。 方才薛哥哥代娘子送了她两支喜鹊簪子,曦知想把另一只送给七月。 既然不在席上,兴许是回家了,去药材铺看看。 转角便碰上了沈序。 门前宾客稀稀,他闲来无事,抱手倚着台柱闭目养神。 她一走近就醒了来,恹恹地掀起眼皮。似几分放浪形骸的纨绔子弟模样,又坏又俊。 曦知便跟着他走,少年行几步路打一次哈欠。日头暖暖的催人睡,女孩提着裙子跟了几步,身上出了细细一层香汗,说什么也不肯走了。 他扭头抱她,仍是懒懒不爱开口,春困秋乏,曦知也安安静静地靠在他的怀里,右手抓着少年的高马尾玩。 他由着她去。 七月果真在药材铺里,曦知没想到霍宵也在,更没想到他俩竟然在斗棋。 她那姐姐从小野惯了,哪会什么下棋,要她对着棋盘枯坐个小半时辰,简直比打断了腿还难受。 也不知七月夸下了什么海口,霍宵早已气定神闲,胸有成竹地饮茶,留她一人两眼空空,愁得抓耳挠腮。 “死局,你输定了。”霍宵讥笑。 “狂什么狂,”七月不甘心地咬手指:“我下这儿!将军!” 下哪儿都是死。霍宵打眼一瞧,险些气得吐血:“姑奶奶你会不会下棋,谁家炮还可以拐弯的?” “我的炮它忠心护主不行?” “……” 霍宵两眼一翻:“我吃席去,跟你下棋那都是在侮辱我棋圣的名誉。” “不可以,我一定要赢你一局。” “嘿!你这人性子忒刁,当心日后嫁不出去。” “不劳你费心!” 俩人又是一副要干架的姿势,曦知赶紧站出来充当和事佬。 “愚子不可教,下棋不适合你。”他摇摇头,“这样,你拜我为师,我看你泼辣任性,是个习武的好料子,正好我是主公麾下最年轻有为的副将……” 沈序在一旁默默听他吹牛。 嗯,你没升职的机会了。 梁七月确实很早就动过这个念头,只是她爹娘打死不同意,只得作罢,经他一说隐隐有点松动:“呵,说的比唱的好听,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你给我比试比试呗。” 她随手丢给霍宵一根扫帚。 刀法起势,霍宵一改往常吊儿郎当的样儿,眼神凌厉,落手生风,激得尘土飞扬,飞叶簌簌。 是有几把刷子。七月不情不愿地夸了几句。 霍宵得意极了,他不仅仅是为了在梁七月这儿炫功夫,还是为了一身技艺能被主公认可。 然,沈序只扫了两眼,便没什么兴趣地低头踩树叶。 他有些不服。 实话讲,一年前他投奔梧州城时,根本没料到日后的掌权者会是一位十四岁的少年。 自己年纪比他大,阅历比他丰富,他何德何能。 可是沈序上位后竟然能将所有人治服,偌大梧州,无人不服,无人不替他卖命。 因为,在过去的几年间,他已将忤逆者统统杀光了。 倏忽一道劲风,沈序眼前白光闪过,而他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