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珩将包放在一边,喝了口水,单刀直入:“梁峰那儿怎么样了?” “他现在麻烦不少。”程崎笑了,虽然眼中带着一点倦色,但心情却不错,“你上次给我的东西都用得上,我有的是时间跟他慢慢玩儿。” 说到这,他直起身,靠着椅背,翘着二郎腿:“给我一年时间,我就能彻底架空他,取而代之,他会变成丧家之犬。” “可我等不了一年。”周珩说。 程崎挑了下眉梢,以为她还是之前那番顾虑:“你放心,他现在自身都难保,没精力对付你了,你大可以过自己的小日子。” 周珩重复道:“我说了,我等不了一年。” 这下,程崎的笑意渐渐落了。 他看到周珩的坚决,也看到了她的不耐,和隐藏在表情之下的焦躁。 程崎正色问:“你为什么这么着急?” 周珩却抿了抿嘴唇,并未道出原由。 柳婧的过去,她儿时的遭遇,除非必要,她不想宣之于口。 她只问:“如果我想要尽快做个了断,你有没有办法?” 程崎反问:“你要多快,你所谓的了断又到什么程度?” 周珩说:“就像你刚才说的那样,但我要在一个月内完成。” 程崎有些诧异,隔了几秒才说:“说实话,我办不到。他的势力不是一年两年奠定起来的,要消解也不是一个月的事。这你应该知道。” “也是,难为你了。”周珩如此说道。 程崎总觉得她话里有话:“你今天见我,就为这事?电话里也可以说。” “当然不是。”周珩笑笑,遂话锋一转,“对了,梁峰那个靠山呢?他背景硬,你这一年能啃下来么?而且梁峰是他养了二十多年的狗,就算要清理,也不该由你越俎代庖。你这么做,他只会认为你连养父、师父都下得去手,必然不敢用你。” 程崎冷笑:“他想我还未必肯。我说要取而代之,可不包括当他的狗,这一年时间自然也包括料理他。梁峰手里有的是帮他洗钱的证据,他是摘不干净的。但我还没有全部拿到,只掌握了一部分,还不足以致命。” 到此,周珩沉默了。 她还记得许景昕说过,程崎背后还有一条经侦甩出来的线,程崎就是那个饵。 只不过这个饵有自己的想法,他并不似韩故那般做好了被鱼吞到腹中的准备,在引鱼上钩之际,他还要挣出一条出路。 程崎和韩故,到底是不一样的。 周珩这样一安静,程崎反倒摸不透了,他就算再迟钝也能看出来周珩的异常,虽然很细微,她也掩饰得极好。 半晌,程崎忍不住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还没说,刚才你问的那些问题,和这件事有关?” 程崎一如既往的敏锐。 周珩抬了抬眼,也不打算兜圈子:“程崎,我还是那句话,我等不了你一年。但我也知道上次给你的东西,你需要消化、部署、运用,要求一个月的确不现实。所以我今天就来,就是给你送另一张牌。” 周珩从包里拿出两个密封的纸袋子,摆在桌上。 程崎也没急着接,只是皱了下眉头,瞬间做出判断。 这份东西必然更紧要,更致命。 程崎和周珩对视片刻,将心中升起的疑虑压了下去,问:“是什么?” 周珩语气很轻,却也很坚定,每一个字都落地清晰,如同见血封喉的薄刃:“你还欠了一号一件事,记得么——你之前答应她将许景烨救出来。后来他虽然回来了,但不是你救的,是梁峰放他回来的。也就是说,你仍然欠了她一件事。现在,这件事由我来提,这是我对你唯一的,最后的要求。我不要一年以后,我要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