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是想到什么了?” 周珩的表情明显比之前放松得多:“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件事我一直觉得奇怪,当然也是因为我自己感到好奇,但我每次想问你,都会被你后面的话题带走。” 许景昕轻笑道:“你这么说,我可听不懂。” “哦,那我就再说得明白点。”周珩朝他的方向倾斜着身体,手撑在床沿,眼神狡猾的眯了眯,仿佛一只小狐狸。 许景昕没有躲开,就迎着她的视线。 直到周珩轻轻吐出三个字:“钟警官。” 许景昕的身体这才几不可见的轻轻震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抚平了。 无论是前面那个姓氏,还是后面那个职业称呼,都许久都没有人这么叫过他了。 就听周珩说:“人们总说白月光啊,朱砂痣啊,用来形容一个爱而不得的人,但其实它也可以用来形容一件东西,要不然哪来的恋物癖呢?同理,既然东西可以,那么一个愿望,一个初心,或是一项职业,也是可以的。你被人剥夺了令你骄傲的职业,可你还有信仰。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想办法回去。” 许景昕眼神漆黑,坐姿依然稳如泰山:“我的确想回去,我不否认。” “可是回去也要有回去的办法。”周珩说:“哪怕你现在做的事都是不情愿的,被迫的,你也已经涉黑了。要想全身而退,除非戴罪立功。” 许景昕没接话,只看着她。 周珩见他如此坦然,便继续道:“你之前就跟我说过,你的愿望是心安理得、粗茶淡饭。其实我每次想到你这番话都会觉得奇怪,这么重要的决定,按理说不应该轻易地宣之于口,难道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秘密卖了么?还是说,你的这番话,也有试探我的意思。” “试探?试探什么呢。”许景昕淡淡的反问,似乎已经承认了。 周珩不紧不慢的回答道:“试探我是不是你的同道中人,对权势的眷恋有多深,对周家的财富有多舍不得,能否下狠心舍下这一切。就算我当时还没有萌生出完整的想法,但已经有一定的倾向。而这一年来,你一直在观察我,研究我,你一开始站在局外,你看的比谁都清楚,我有多难,你都一清二楚。你适时出手,给我很多建议,也帮了我不少忙,你知道我一直在给自己谋后路,知道我虽然沉迷于权势带来的力量,却并不愿意跟周家的坟墓一起陪葬。当你的判断和你的试探达成一致时,你就决定开始跟我合作——要让许家毁灭,这对你并不难,可是在这条证据链上还缺了一些关键的部分,它们就掌握在周家手里。也只有我,能帮你拿到。而作为同盟,你也愿意拉我一把。我猜的都对么?” 这番话落下,许景昕的笑容越发浓了。 他缓慢地吸了口气,隔了几秒才说:“这就是我喜欢你的地方,聪明,但不卖弄,有观察力,而且直接,从不拐弯抹角。” 周珩又一次眯起眼睛,声音轻的仿佛只剩下口型了:“你从来就没有离开过警队,是不是。” 许景昕同样压低了声音,只说:“人生短短数十载,若没有信仰支撑,岂不是行尸走肉。” 周珩抿紧了嘴唇,没有接话。 她也不知道该怎么接。 现在她说什么,都比不上这句话的分量。 就这样对视了许久,直到周珩将周身泛起的战栗按耐下去,这才问:“你有办法把我带出泥潭?” 许景昕思考了一秒,如此回道:“我确实有几分把握。” 周珩想了想,又问:“你之前跟我讲的,坦白从宽在法律上有清晰的标准,就是在提醒我,搜集证据要在点子上,不要不痛不痒,不要让人以为我在隐瞒玩花样。” 许景昕接道:“站在我的角度,我相信你确实还没有接触到周家的核心,但换个角度来想这个问题,如果今天就有经侦将你带走,你面临长达数月的调查,你说你不知道核心秘密,你说周楠申根本没有交给你,你觉得作为经侦,他们会相信多少?如果他们质疑,你就不够坦白从宽的标准,如果他们相信,那么你拿出的东西,在‘戴罪立功’上的分量就差了一截。” 周珩点了下头:“道理我都明白,可是要接触核心,就要从柳婧口中得知暗号,那东西只有‘周珩’知道。” 许景昕扯了下唇角:“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周楠申设置了这一步,就有一定的道理。他不会明知道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