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两分钟后,程崎走进厨房,找出热水壶注满,随即按下开关。 然后,他找到一桶茶叶,捏了三撮分别放到三个杯子里。 而在沙发那边,梁峰已经坐下,他正说道:“你和小崎的话我都听到了。接下来你还想知道什么,由我来回答你。” 周珩扫向厨房那边,见程崎正低着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她又将目光收回来,问:“你们俩是怎么凑到一起的?” 梁峰说:“我找了一对姓程的夫妇,去立心福利院办了收养手续。之所以选中他,还是因为他是你小时候唯一的朋友。” 周珩笑着接道:“也是唯一一个接近我,我不会防备的人。原来你那么早就开始谋划了。” 话落,周珩的笑容又收了,接着问:“我只想知道,为什么?” “很简单。”梁峰却露出笑容,方才的温和立刻烟消云散,“替我自己,替你母亲报仇。” 周珩缓慢的吸了一口气,虽然她已经极力克制住心神,却仍是不免因为梁峰的话,以及他的眼神泛起一片战栗,连她的手脚都开始发凉,甚至感觉到血液在逆流。 人就是这样,拼命要求一个清楚明白,要问一个真相。 然而当真相就摆在你面前的时候,你却害怕去触碰。 周珩一时没接话,梁峰也没有继续往下说,他似乎是要给足了她时间犹豫。 然而箭在弦上,哪还有她犹豫的份呢,不过都是不切实际的逃避罢了。 于是片刻后,周珩终于鼓足勇气,吐出这样几个字:“什么样的仇?” 梁峰的笑容渐渐扩大了,不仅诡异,而且他脸上的每一道纹路,都透着算计和狠毒。 随即就在周珩心生警惕的同时,梁峰开口了:“二十几年前,我和许长寻、周楠申一起合伙儿做生意,一开始很顺利,生意越做越大,但后来我们产生了分析。因为利益分配不均,也因为对未来的规划相差太远,我想和他们拆伙儿。就在这个时候,周楠岳将我骗到外地,试图杀了我,结果被我反杀。” 听到这里,周珩渐渐皱起眉,心里的疑惑也越来越多。 虽然梁峰的话乍一听是成立的,但若是稍微琢磨一下,就会发现很多“不合理”的地方。 比如,三人一起合伙做生意,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这很正常,毕竟老话说了,三个人是岔,但是因为利益分配不均而闹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到底是多大的利益,怎样的生意? 再比如,周楠岳和梁峰一起消失,结果两个人都没回来,许、周两家以“失踪”为名上报,那么事后有没有单独派人去那里找过? 而梁峰反杀周楠岳,大概率算是自卫杀人,可为什么活下来以后没有寻求警方的帮助? 周珩吸了口气,只问:“你所说的生意,指的是什么?” 梁峰看着她的眼睛,缓慢的笑了:“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 这本该是心照不宣的事,然而周珩却点了下头,直接说了出来:“制毒、贩毒。” 梁峰的笑容又消失了。 气氛瞬间跌落谷底,两人就盯着彼此,谁也不让。 直到程崎端着三杯茶走过来,说:“我泡茶的手艺一般,但应该还能喝。” 这句话又将气氛缓和了些。 再开口时,梁峰是这样说的:“梁家人对数字都比较敏感,你母亲负责账面,而我就负责利用法律漏洞来将钱漂白。不过那个时候比现在要容易,现在都是数字货币,要躲避追踪难度可就大多了。至于你刚才点出来的那些‘业务’,我们兄妹没有参与。” 呵,没有参与,这两者间有区别么? 周珩听了,一时只觉得好笑,但她没有在口舌上作无谓的争辩,笑过之后便问:“那后来呢,你为什么没有回来找她?”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梁琦。 梁峰说:“我虽然摆脱了周楠申,但也受了重伤,我在一个村子里躺了三年,等我回来的时候,你和你母亲却已经不在周家了。我当时孤立无援,只能暗中查访,生怕你们也遭到毒手。我找了你们好几年,在这期间我要隐姓埋名,要重新建立新的身份,又不能许、周两家人面前露面,还要寻找新的营生。也是在那几年,许、周两家的买卖越做越大,许长寻成立了公司,还在人前扮演着良心商人,和政府还建立了往来。我知道,权力和贫富的差距是我的复仇计划最难的一关,也是最关键的,我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就得站得更高,谋划的更远。”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