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眼睛里还有着惊恐,她盯着母亲,看到母亲已经梳洗过了,却仍是掩盖不掉那些狼狈。 母亲将她抱在怀里,轻声安抚,让她不要怕,可她根本控制不住。 那是周琅第一次意识到,男人这种生物的可怕,他们前一秒还在对你笑,下一秒就会变脸,会施暴。 然而力量上的悬殊,令她们连逃出屋子的可能都没有。 这些画面自脑海中略过,周琅身上的汗忽然就变凉了。 等周琅回了神,再定睛一看,跛脚男人的手已经朝她伸过来,而她看到的却是仿佛枯藤一样的黑手,张开了五指,伸长了指甲,如同魔鬼的利爪。 周琅又一次往后退,且做好了拔足狂奔的准备。 只是她并没有注意到,不知何时从河堤那边走来一个男孩,比她高出半个头,精瘦的身材,湿漉漉的头发。 男孩表情严肃,一靠近两人就将手里的东西往跛脚男人身上一扔,同时叫道:“嘿,接住了!” “啊!” 跛脚男人躲闪不及,被东西扔个正着,还溅了半身的水花,那东西打在他身上还有点疼,还会动。 这动静也吓了周琅一跳。 等到跛脚男人骂骂咧咧的往后躲开,东西掉在地上,周琅这才看清,那是一条黑不溜秋的鱼。 鱼在地上翻滚着,扑腾着,很是活跃。 周琅盯着鱼看了两秒,又看向男孩,正和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对上。 男孩看上去猴精极了,扫了她一眼,说:“还用什么工具啊,你就跟我学,徒手就能抓。” “你个小兔崽子!”这时,跛脚男人急了,上前两步就要打男孩。 男孩却不畏惧,围着男人跑,躲避着他的攻击,再趁势朝男人的后小腿踢了一脚,男人一下子半跪在地上。 男人一时起不来,嘴里骂着难听话。 男孩一把拉住周琅的手腕,拽着她往河堤走,边走边说:“这村里好几个老流氓,一辈子没娶老婆,看着小姑娘就眼馋。你以后可别一个人来了,要是他们靠近你,你就跑,你就大叫,可千万别被他们拽进家里,那会要了你的命!” 男孩步子很大,周琅脚下却不含糊,更没有抗拒,她看了看男孩的后脑勺,又看了看他抓着自己的那只手,就着拂面的微风,还闻到了他身上河水的味道。 等来到河堤边,男孩松开手,回头说:“哎,我救了你,你怎么也不感谢我啊,说句话会不会啊?” 周琅看了男孩一眼,没答话,将手腕凑到鼻子下闻了闻,是鱼腥味。 这味道她很陌生,也很新鲜,她又用力闻了下。 直到男孩也开始闻自己的手了,周琅才指着远处说:“我家就是那些白房子里的其中一个。你呢?你们常在这里玩?” 周琅对刚才的事没提一个字,看上去就是个懵懂无知的小丫头,男孩叹了口气,看她个子小小的,估计屁都不懂,也就没再强调,只说:“我不住村里,但经常过来,和村里的小孩都挺熟。” 接着男孩又说:“我知道你住哪儿,一看你穿的这身衣服就知道。” 周琅低头看了看自己,又问了一次:“你不住村里,那你住哪儿?” 男孩便笑着指向另一边:“村子后面有个福利院,就是孤儿院,叫立心。我就住那里。” 周琅歪了下头,看向男孩指向的点,又转回来盯着他看。 男孩被周琅这么盯着,就问:“听不懂我的话?你在看什么,该不是个傻子吧?” 周琅皱眉,不太乐意了。 就在这时,马路上忽然停下一辆轿车,车上很快下来两个男人,一路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