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电了。”她无辜地看着他。 路景越:“没关系。” 他将手里的卡片往她眼前送了送,也没说话,一个深沉的眼神暗示了一切。 昭棠忽然觉得脸有点热。 昨天去做这个礼物,多多少少还有点冲动的情绪在里面。忽然发现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却还极力克制着心里所有的情绪陪她演戏,她觉得自己亏欠了他,急切地想要补偿。刚好他的礼物还没有准备好,她就想到了做这个。 她那时的的确确是想送他一个诚实的、毫无保留的昭棠。 可是此刻他忽然这么出现在她面前,手里还拿着卡片说要兑换,她还是难免尴尬。 她觉得手有点烫,没接。 这时一阵风吹过,不知道是风太大了还是男人没有拿稳,卡片轻飘飘地脱了手。 人看见东西掉了,都会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接。 昭棠接了个正着,松了口气,就听见路景越似笑非笑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嗯,昭棠兑换成功。” 昭棠:“……” 好无耻。 然而她还没来得及抗议,下一秒路景越就将她按进了自己怀里,与此同时,一个温热的吻落在她的眉心。 男人的胸膛硬硬的,可是嘴唇很软,温温热热的,昭棠无意识地闭了闭眼。 “你是我的了。”他哑声道。 手里的卡片还残留着他指尖的热度,昭棠觉得心里从未如此安稳,刚才那些所有翻覆的情绪都仿佛在他这个吻里,有条不紊地归于沉静。 她睁开眼睛,眼角犹湿,轻声问他:“你知不知道,礼物收了是不能反悔的?” “反悔?”路景越像是听了个笑话,眼尾微扬,“你想得还挺美。” 他神情傲慢,漆黑的眸底折射着点点光芒,像太阳一样灼烈夺目。 昭棠直直看着他,唇角终于放松地弯了弯。 她本来还担心,他还在生她的气。 两人无声对视,路景越忽然道:“有个事儿,你可能不知道。” 昭棠又紧张:“什么?” 路景越一本正经:“我这人挺霸道的。” 昭棠:“……” 那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她应该知道。 “所以,”路景越躬身,平视着她的眼睛,眼底的神情忽然变得无比郑重,“以后你的快乐和悲伤,都只能说给我一个人听,不许再自己躲起来。” 昭棠一怔,看着他的眼睛。 漆黑、深邃、透彻。 她反应过来,转头看向墓碑,墓碑上的女人温柔地凝视着她。太阳照下,仿佛最灿烂的祝福。 她又看向路景越,讷讷解释:“我只是回来没看到你,没有地方去……” 路景越低道:“嗯,怪我。” 怪我让你找不到我。 以后再也不会了。 他转身,面向墓碑上的女人,又似忽然想起什么,转头对昭棠说:“在这里等我一下。” 路景越很快跑下了台阶。 男人身高腿长,一步几级台阶,很快就跑出了墓园。他一身衬衫长裤,奔跑在热烈的太阳底下,周身仿佛镀了一层光芒,璀璨万丈。 昭棠就这么看着他,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十八岁的时候。 这么多年过去,他好像一点都没有变,还是当年的那个少年。 路景越很快就回来了,手里抱着一束百合花。 昭棠惊讶,顺着他身后往外看:“这附近还有卖花的吗?” 路景越哭笑不得:“什么卖花的?我自己带来的。” 结果远远看到她就什么都忘记了,只顾着追着她来。 他弯身,将百合花放在叶君繁的墓前,和她带来的那束并排放在一起,成双成对:“来看岳母,怎么能不带花?” 昭棠赧然,轻声嘀咕:“谁是你岳母啊?” 路景越低笑一声,没说什么,他郑重地在叶君繁墓前鞠了三个躬。 直起身,一脸虔诚地看着照片上的女人,声线低沉有力:“最后一次。” 两人离开的时候,昭棠还在想路景越那句“最后一次”是什么意思,最后一次来看妈妈吗? 好像不对。 不过很快她又想起了另一件事,惊讶地问路景越:“你怎么知道我妈妈在这里,还知道她喜欢百合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