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喝酒就浑身脱力,在轮椅上歪歪扭扭的,身子都快要滑下去了。 李温直将他推到了寝房,托着他的身子,将他丢到了榻上。谁想他迷迷糊糊的,一只手还勾着她的衣带,不肯放松。 李温直一使劲儿挣,差点摔在他宽阔的肩膀上。 路不病醉颜酡红,双眼本来眯成了一条缝儿。闻到少女身上芳香清新的气息,蓦然一睁眼。 李温直那双桃腮,就无限近地在他眼前。 路不病更醉了。 心底和身体的某处,都在隐隐发痒。 “李温直。” 他喊了一声她的名字,情意缠绵,遒劲有力的手臂一伸,就将叫她纳在怀中。 李温直娇小的身躯被他这么一裹,如陷入棉被中,动弹不得。 她一急,试图唤醒他,“路侯爷,你醉了。” 路不病哪里理会,按着她的脑袋,径直就朝她的朱唇深深一吻。 李温直呜了一声,乌黑的瞳仁瞬间放大无数倍。 她浑身发热,宛若被金光灿烂的太阳拥抱。 她颤声啜涕着,眼前这男人太过沉雄,饶是他醉了,也能轻轻易易地把她制住,她连他力气的百中之一都没有。 李温直气恼不已,感觉自己被轻薄了,对路不病拳打脚踢。 路不病正自醉意朦胧,见她打自己,顺手就攥住。 他的手,骨骼长大,崎硬宽阔,一只手就可以将李温直两只手腕攥住,跟攥两根新生的柳芽似的。 李温直气得眼眶子冒出泪花,冰凉的泪珠沾在路不病脸上,透着寒,才叫路不病猛然惊觉了一刹那。 “……温直?” 他双手微微放松,李温直挥手,毫不犹豫地给了他一耳光。 路不病惘惘然倒在床榻上,挣扎着想要说什么,然酒意上头,眼皮沉得如石头一样。 李温直气得将他的轮椅摔了出去。 “呸。哼。坏蛋。” 随即拿好了包袱,将他的房间关死,夺路而逃。 …… 夜幕快要降临,贺兰粼本打算回宫,奈何申姜极力相劝,再三挽留,说是还和董昭昭有知心话要说,才勉强留下来。 临近就寝时,申姜穿了一身轻纱似的薄寝衣,端了两盏水酒过来,月光的映衬下,当真宛如月宫里的仙子一般。 她主动坐在他膝上,素齿朱唇,肌肤若堆雪之色。端起一杯酒,殷殷道,“我敬陛下。” 贺兰粼不忙喝酒,挑起她柔若无骨的下巴,“还在公主府中,你怎么穿成这样?” 申姜涩然侧过头,“此刻屋里没人,只有你我。在夫君面前,自然穿什么都行。” 贺兰粼幽幽一笑。 “行,好大胆。” 申姜忙拦住他,“不忙,咱们先饮了这合卺酒再说。” 她痴痴地望着他,眼底如有明光的源泉,拿着酒杯,满心满眼全是他。 贺兰粼一颗僻静的心倏然被拨动了弦。 他一时失了智,不顾一切地咬住她,用更明亮炽热的目光将她笼罩。 申姜将合卺酒举到他嘴边,他随口饮了。 申姜笑得更柔,倾泻清澈的光,手臂轻轻挂在他腰带上,蕴含无比的情意。印象中,她从未这般恣意,透过旖旎的烛光来看,近乎于妖。 “你自己找的。” 申姜轻淡若无地嗯了一声,贺兰粼将她打横抱起。 她的唇内敛地合着,怯怯靠在他肩头,手臂抚着他的肩膀。 贺兰粼眼色沉沉,刚要垂首将她吻住他,猛地浑身一颤,旖旎之色尽数褪去,脸上变得惨白。 他似一瞬间被人抽干了骨髓,手上无力,连申姜也抱不住,阖眼就倒了下去,坠在公主府厚厚的地毯上。 申姜从他手上脱开,平静无波地瞧着他。 她叹道,“原来反应真的这么大。” 贺兰粼血色骤然失去,脸冷白冷白的。 “……你?” 躺在地上动弹不得,怔怔望向头顶,刹那间他什么都明白了。 申姜站在他面前,绣鞋上圆润的珍珠可以碰到他的脸。 “没错,我在酒中放了一点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