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皇后。你直接娶沈珠娘吧。” 贺兰粼的神色顿时黯下来,难以言喻的阴森。 他冰凉的双手将她扣住,一字一顿地说,“阿姜,你再说一遍?” 申姜紧抿着唇,骨头都犹如被他捏碎了,紧勒的剧痛。 她哽咽了声,终究没敢再说,满是心灰意懒的挫败。 他冷笑道,“是我太纵你了,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我从前与你说过不要拿婚事开玩笑,你全当耳旁风了是不是?别说我现在捧你做皇后,便是圈你做个通房,你逃得了吗?阿姜,那些手段太脏,我不愿使,你却别逼我使。” 申姜抽噎,低垂着眉眼,簌簌落下两行清泪。 贺兰粼没有什么怜悯,不悦地给擦拭了开去。 一场早膳吃得满是硝烟,余下的时光,两人谁也没再说话。 半晌卫无伤进来,低声在贺兰粼耳边禀告了几句。 贺兰粼起身离了寝殿,临走前,不冷不热地瞥了颓然静坐的申姜一眼,叮嘱卫无伤道,“一会儿把她送去沈府,盯着她把事办好。” 卫无伤谨然道,“诺。” 申姜怔怔坐在原地,猛然觉得有千万根锁条束缚着她,想要抽身而退,浑是镜花水月一般地做梦。 …… 贺兰粼走后,卫无伤恭恭敬敬地守卫在门外,等着申姜用早膳。 申姜早已胃口全无,将筷子烦躁地撂到一边。 两个嬷嬷见她吃完了,便进来,温声软语地帮她换衣裙。 她被请到了妆镜台前,其中一个嬷嬷拿着脂粉,哄着她上妆, “哎呦,凭夫人这般天仙般的好颜色,怎么老是落泪?这脸都哭皱了。快,老奴给您用温水晕晕脸,一会儿夫人漂漂亮亮地去沈府,保证能艳压他们那的所有女眷。” 申姜任由她们摆弄,也不搭话也不反抗,死气沉沉的。 她势单力薄,只是个无权无势的弱女。 落在贺兰粼手中,还能怎么样? 贺兰粼安排她做什么,她就得做。 片刻申姜被打扮完毕,卫无伤已套好了车,载着申姜往沈府去。 申姜浑浑噩噩,闭着眼睛,心绪极为不宁。 她望着街衢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甚至想,不如就这么跳车跑了算了?一了百了。 如今市井之中人人都在称赞的,是新帝高山仰止、日月同辉的德行。 人人都说新帝故剑情深,原配夫人虽身份卑微,却不忍抛弃,依旧予她皇后之尊。如新帝这般飞黄腾达了仍不忘糟糠之妻的好郎君,天下已经很难找了。 世家们知道了贺兰粼纯善有德,善待女眷,和昔日惠帝的为非作歹大不相同,便争着抢着将女儿送进宫。 申姜只觉得讽刺。 她将来若真入了宫,不说别人,董昭昭就得和她同在一屋檐下。 光董昭昭一人,那便是生不尽的闷气。 越想,她越觉得余生无望。 不知阿翁此时此刻,又在何处呢? 也不知今生,她还能不能再见到阿翁。 片刻到了沈府,沈府今日没办宴会,门庭比昨日稍微安静些,却仍有来来往往的送礼之人。 沈老爷和沈夫人一早就得了贺兰粼的令,知今日申姜会来,已命人前来迎接了。 问过名姓之后,沈夫人道,“女郎原是前朝的刘家人呐。刘氏当初不肯和惠帝合作,落得个满门抄斩的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