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心贴后背,闻到这股味道,舌头差点给咬断。 她急于寻找申姜的踪影,迎面却撞上一宽阔坚实的怀抱。 一阵很强的男子气息扑进她的鼻尖,抬头一看,路不病手里拿着块晶莹的糕点,正幽幽地睨着她。 “李温直,爷叫你挑水,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他拎起李温直的领子,弹小鸡崽似地弹了她一个脑瓜崩儿,“是不是又想跑?” “我……我,”李温直怎想到这家伙忽然冒出来,磕磕绊绊地说,“我找申姜。” “申姜不在这儿,赶紧走。” 李温直可不敢跟这人叫板,刚要离开,又实在按捺不住腹中饥火,小心翼翼地问,“大人,您手里拿的是什么东西啊?” 好香,她可没吃过。别说吃了,她这乡野女子连见都没见过。 路不病瞧了瞧手中冰酪。 “这个?” 他颠了颠那小块糕点,一口丢到嘴里。 “自然是好吃的了。” 李温直馋羡不已。 啧啧两声,还是跑了。 路不病直嗤笑,半晌却又叹。 这样美味的皇家之物,原是今日华内侍带来的,云鹰卫一人只有一块,谁会跟那人似的,巴巴地捧到别人嘴里。 傻得紧了。 第4章 大雨 杂役一直持续了几日。 在华内侍没有挑出最终的秀女名单之前,秀女们该扫花园的扫花园,该挑水的挑水。 李温直记得申姜托付给她的事,找了个机会接近厨房。 她心思活络,哭天抹泪地求了一通路不病,又用一根素银簪拉拢了厨房的伙夫小夏,顺利把自己挑水的活儿变成了挑菜,调到厨房里去了。 一旦到了厨房,帮申姜准备一碗长寿面就很简单了。 李温直给申姜通消息,说长寿面已经随时能做了。 …… 申姜这一头,一连好几日路不病都叫她去扫他的房间,称夜里还是能听见老鼠吱吱声,叫她打扫得认真一点。 申姜心知肚明,那间房都快被扫褪一层皮了,哪里还有什么脏污、什么老鼠。 而每次去,贺兰粼必然在那里等着她,为她准备各色佳肴。本来她清贫得很,能有一口桃汤果腹就满足,这几日嘴巴都被养刁了。 申姜很是怀疑,路不病已经知道了她和贺兰粼的事。 可是……贺兰粼只是低等侍卫,路不病是高高在上的云鹰卫统领,为人严苛,禁止秀女和侍卫私下授受。若路不病真知道她和贺兰粼的关系,怎么能容得下,定会将他们二人斩首以儆效尤。 申姜百思不得其解。 贺兰粼安慰她说,“你何必每日这样胆战心惊的,若真有事情败露的那一天,我也会替你挡着。” 申姜暗暗白了他一眼,不知他胡吹什么大气。 就凭他们这样的露水情缘,若真是大难临头,恐怕贺兰粼这单纯娃儿会吓得腿软,懦弱得连个字都说不出来,她岂能靠得住他? 申姜心中虽如此想,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 她算了算时日,十四了,今日正好十四,那件事拖不得了。 于是申姜和婉笑笑,佯装随口一说,“贺兰,仿佛记得,明日是你的生辰。虽然我们不是真正的亲人,但我心里还是惦记你的。若是承你不弃,明日咱们还在这里相会,点一支小烛,为你过一次生辰。” 顿一顿,露出两个水亮的酒窝,“……那是你十八岁生辰,对么?” 她一边说着,有意无意地观察贺兰粼的神色。 志在必得。 贺兰粼一怔,他此刻的神色很难形容……眸底漾出清波,似乎长眠的人骤然醒了,又似乎一个只能分辨黑白的盲者骤然触见了斑斓颜色。 他以为自己听错了,微沉着嘴角,小心而缓缓地问她,“你说得是真的么?” 那模样挺可怜,犹如冬溪里冻僵的小鱼,渴望温暖却又不敢探出脑袋。 申姜将他的脑袋拢过来,吻着他柔滑的额发,给他点信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