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到美国唸书。外公外婆先告诉妈妈,她无表示。外婆主张不去向我提,外公倒是很犹豫。最后他让我决定,将明信片转寄给我。 看完明信片,我当时未想见到爸爸。那上面写着对我的抱歉,写他再婚……。他生活很好,我亦不差,好像没有见面的必要。 后来他还寄卡片。我一次也未回。 隔年,正好假期,我准备跟朋友去欧洲玩一趟,又看见明信片,莫名地改变念头。我单独去到了巴黎便给他打电话。 不过到马赛火车站,我又想作罢回去,可还是留住了。见面时也没有什么感人情形,好在不尷尬。或者多亏marina。 她真的是一个好女人,好母亲。 到爸爸家后,我跟他们在客厅喝过茶,之后去睡了整天。在rivières,真正没事可做。和爸爸能谈的很少,毕竟是第二次见面。他问完我的学习生活,便彷彿没有话。 marina当然热切,可是这次来,出于莫名,我并不想跟她多说。 吃晚饭时,我才看见vonnie。她是marina的女儿。我未把她看作妹妹,她应也不将我当哥哥。她跟她的母亲一样,热情开朗。不过她跟我认识的一些女孩子仍有些不同。她对我的亲切是有些客气的。 vonnie小我五岁,正在准备申请大学的资料,饭后在客厅喝茶,她问我意见。我看见她申请的名单之中有史丹佛。 晚上回房间,我看手机,有好几通来电。我逐一看过,一通也不回,可是找出一个号码,署名为程景诚。距上次真正打电话给他,好像已经有半年的时间。通常我们只会在网路上谈天。 我拨出去。 那一端过一下子才接了,那略低的声音带着笑问:「喂?怎么想到打给我?」 我突然感到一种怀念,道:「想到就打了。你在做什么?」 程景诚道:「没什么,看书。」 我道:「你在加州?没有回台湾吗?」 他答:「哦,是啊,我没有回去,你呢?在纽约?你没有出门过节吗?」 我道:「我在rivières,过两天回巴黎。」一顿,又改口:「不,我明天回巴黎,准备多待几天,唔,你要不要来找我?」 他好像愣住,「什么?」 我只问:「来不来啊?」 他默然,才笑一笑讲:「那你几点鐘回到巴黎?」 我道:「你告诉我你的班机,我去接你。」 提前离开,爸爸未说什么。他送我去马赛火车站,帮我买车票回巴黎。他跟marina一样抱一抱我,吻我面颊。每次他这么做,我总要想到妈妈。 到巴黎后,我先回酒店。进房间不久,手机响了,是laura。我接起来,谈不到两句,她马上说要来找我。 我道:「你不用来了,我晚一点要出去。」 她问:「你去哪里?」 我道:「去机场,我要接一位朋友。」 她沉默一下,问:「女的朋友是不是?」 我笑一笑,说:「我要掛掉了。」 她马上讲:「我没有什么意思,只是——我只是想跟你见面,我有些话要当面和你讲,况且我们说好一起来一起回去的,你不要把我丢下——」 听她好像要哭,我道:「好了,你要来就来吧。」 她在那笑起来。掛掉电话不久,她便到了酒店。我让她在大厅等,她对着我看了看,可是一句话都不说。 我道:「我要去接人了。」 她道:「我开车过来的,我送你去吧,好不好?我想你的朋友总有一些行李,拖着不好乘地铁。」 我不想当眾和她争执,随了她。到机场,她寸步不离,我逕自去找到程景诚。巴黎现在已经很冷了,他却穿不多,可能这样脸色很白。或者飞机上睡不好,我知道这次要他出门太仓促。我感到一点不过意。 他看到我,露出笑。我上前拥抱他。他当然看见laura。他低声问我,我当时没有说什么,回到酒店才解释。 程景诚向来很知道我跟几个女性的关係。他彷彿望一眼走远的laura,道:「我看她好像很伤心。」 我不说话,才说:「别管她了,晚上去喝酒。」 酒吧在酒店附近,我先跟程景诚在吧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