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聿自然二话不说帮言一色拿,虽说“献殷勤”,并不是他拉住她的本意。 他的眼,承载千丝万缕温柔,深深望着她,“色色,你跟孤和好了?” 言一色抿着笑,摇摇头,在迟聿倏而失望的眸光下,又一字一顿道,“我跟你,什么时候不好了?又怎么有和不和好一说。” 迟聿听着,总觉哪里不对劲,但他眼前的言一色,又看不出有任何言不由衷的意思,如此…… 莫非她没有他想象中的生气,都是他小题大做了? 言一色抬头望了望天,呢喃道,“夕阳、黄昏,一天又过去了。” 迟聿闻声走过去,与她并肩,凉薄的眸光上移,看到天边一片红彤彤的晚霞,瑰丽绚烂,丝毫不负诗词歌赋里的夸张赞美。 但他从没入过眼,即便无意中瞧见了,也只觉索然无味,可因为身边的人是言一色,他耐心地多瞧了一会儿。 少顷,压低了嗓音,意有所指道,“色色,孤睡得很好,没有做噩梦。” 言一色闻言一愣,心知他看似在回答自己方才的话,其实在说他沉睡后,不会再失控的事情。 她挑了挑眉,松口气,好事不是吗? 醒来后,她一直拒绝回忆,只看当下,所以还没来得及想起大暴君心魔的事。 “哦,恭喜啊。” 言一色生硬的四个字,将两人间的气氛推入尴尬境地。 不用怀疑,她就是故意的,但并非想让迟聿难堪,而是见他怀揣愧疚,小心翼翼,好似生怕她一碰就碎、一气就死,十分看不惯,想打破他给自己的束缚罢了! 他不累!她看着都替他累! 当然了,不可否认,他对她的珍视,让她感到甜蜜和欣慰。 可一直这么下去,她会不自在,显得她多矫情似的。 言一色不以为意,语气平淡疏离,而迟聿想到的是,她怒了。 他有些不知所措,言一色的心情,像他指间抓不住的风,捉摸不透,更不知该如何下手,才能让风围着他一人转,心甘情愿、不离不弃。 迟聿面无表情,以掩饰心中的紧张,高深莫测地反问,“你后悔?” 言一色将兔兔放在他肩上,双手环胸,冷睨着他,承认道,“对,是后……” 迟聿眼神陡然一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捂住了她的嘴。 浑身上下,收敛到极致的戾气,此时冲她爆出来,呵斥道,“够了!” 短而急促的两个字,带出一丝微不可察的颤抖。 言一色觉得这样的他才顺眼,有血有肉有情绪,而不是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