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眼看见向伯他没来得及害怕,就先惦记起说好的金银,现在也让向伯看得有些腿软了。 胡程:“……”说实话,他也让老友恶心地有些腿软。 向伯又道:“你在地府日日惦念你未完成的科举,眼前这就是个好苗子,他可是在臭号都能考中禀膳生!我当时在屋顶上就看着他一边哭一边写,半点不耽误,这天赋怎么也能替你完成心愿了。” 是陆含宁跟向伯说的。 季弘远那号丧式答题法因为他中了禀膳生广为流传,还真有人说下回要试试哭够九天,觉得说不准也能考中。 胡程心想,这怕就是旧主之女和她夫君了,他很上道。 向伯放开他的一瞬间,胡程刻意压低嗓音嘎嘎笑出来。 他抬起头阴森森看向季弘远,露出的疤痕配上那猥琐笑容,别提多吓人了。 “好好好,地府里的考试都得拼后台,有学识也无用,某这一身本事苦于无法施展,总算是让我逮住个喘气的!” 季弘远紧紧拉住陆含玉的手,嘴唇哆哆嗦嗦怎么都说不出话。 这老头长得吓人,说话更吓人,呜呜……季弘远一想到吓死也要考,他快要喘不过来气了。 “六,六娘?”季弘远语调都变了,“你听见他们说的话了吗?” 陆含玉一副满头雾水的模样,“三郎说什么呢?谁啊?” 青衫也满脸好奇看着他,主仆俩的演戏功夫简直登峰造极。 季弘远完全没发现任何不对,看到向伯和胡程嘿嘿笑着往这边走,他就更害怕了。 “三郎真要出去访友?”陆含玉问道。 她听青衫偷偷跟她说了县城的流言,委婉道,“那三郎带些酒去吧,若是谁说了什么不中听的,你千万别放在心上,那都是暗恨你中了秀才的。” 季弘远欲哭无泪,“我懂!我都懂!”呜呜他都恨自己,为啥要中秀才! “六娘,你真没看见啥?”他还不死心。 向伯觉得得更有说服力点,他给青衫使了个眼色。 两个人都暗自运起内劲,向伯一巴掌拍在青衫身上,力气大到掀起一阵风。 青衫以内力泄力,纹丝不动,只挠了挠下巴,“起风了,六娘咱快进去吧。” 向伯嘿嘿坏笑,“她们看不见我俩,只有有缘人才能得见老鬼。” 季弘远:“……”这该死的缘分! 胡程憋着笑上手摸了摸季弘远的胳膊,“小子身板不错,再练练就算下次还是臭号也保证能坚持下来。” 季弘远:“……”这话太阴间了点! “怎么,等着我俩请你进家门呢?走走走,我去带你去拿我埋下的金银,这老胡头攒下的金银更多,就看你小子本事了,哈哈哈……”向伯怕有人路过露了馅儿,赶紧催促。 季弘远僵硬着身子转身往里走,想明白小宅是老鬼的埋骨地,他腿软到门槛都迈不过去,比起大半夜的见鬼,白日见鬼更恐怖呜呜…… 要不是陆含玉扶他一把,季三郎估计能成为第一个倒栽葱进家门的秀才。 进了小宅后,向伯凭着自己的轻功,提着胡程脖领消失在陆含玉等人面前。 等看不着人,胡程才低声嚷嚷,“赶紧松开!再不松手真要下地府了,我咋瞧着这小子不像是怕鬼的样儿。” 向伯想起上回见季弘远的情形,微笑不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