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季大郎和季二郎灰头土脸从外头进来。 俩人跟孙氏和各自的媳妇问的问题一样—— “三郎你啥时候回县城?啥时候去府城?” 不管考不考,能走赶紧走,再不走村里好些人日子没法儿过了。 季弘远合上话本子,“阿兄和二兄就这么盼着我离家啊?父母在不远行,我要欢天喜地的走那是不孝。” “所有人都知道你最孝顺!”季大郎赶紧安抚弟弟,“咱也舍不得你,可你是干正事去,咱不能拦。家里有我和你二兄呢,咱俩连你的份儿一起孝顺就是。” 季弘远挑眉,“那能一样吗?那我在外,阿娘不得心疼我啊?” 季二郎抹了把脸,“三郎你先心疼心疼俩兄长行吗?外头人不敢得罪秀才公,都找到咱头上来,人家两口子打架,你看给我俩挠的!” 他抬起头,季大郎拽拽衣领,俩人从下巴到衣领处都是一道道的。 季弘远:“……”嗯,打得挺野。 他都不用问,就知道村里人为啥打架。 一来是觉得银钱打水漂,二来肯定有人撺掇着闹给他看,是为了不让银钱打水漂。 季三郎落寞叹了口气,“行吧,兄长都这么说了,我还能咋办?我走就是了。” 季大郎和季二郎高兴极了,“那咱这就给你收拾东西?” 季三郎:“……”你们这是多着急?他这么不招人待见吗? 当然,说走也不能立刻就走。 季弘远多留了几日,跟季父给家里去世的长辈上过坟,这才包袱款款在所有人欢天喜地的送别中往县城去了。 在马车上他冲陆含玉哭唧唧道,“玉娘,我太难过了,他们一点都不关心我,光关心自己那点银子了!凭啥他们一张嘴,我就得白遭好些罪?” 陆含玉安慰他,“三郎别恼,他们也是为了你着想,你放心,他们就是说说,最多闹一阵,过段时间就没人提这事儿了。” 青衫接到阿兄的飞鸽传书,说向伯就快回来了。 季弘远见了鬼肯定很快就去府城,到时候有人说他也听不到。 季弘远咂摸嘴,“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 哦,话本子里臭流氓就这么说的:小娘子别叫,我也是为了你名声着想,你放心,我就摸摸,最多再蹭蹭,绝对不进去…… 他哼笑出声,拉起陆含玉的小手就要咬,他娘子肯定偷看艳色话本子了! 就在季三郎冲陆含玉假哭完,小两口在马车里笑闹时,县城里有人是真要哭了。 -------------------- 作者有话要说: 打脸见鬼府城马上就要一条龙! 季三郎的名字大概很快就要倒过来写了! 这大概是一个大机灵和比大机灵更机灵的戏精小娘子的爱情(忽悠)故事,哈哈哈…… 六娘:三郎你的字是什么来着? 季三郎:…… 第20章 孙氏酒肆的老板孙仕德最近心情一直不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舒爽至极。 上次他花钱雇人找陆家酒肆麻烦,却因为陆家东床中了禀膳生被迫停止,孙老板想到自己供奉给县衙主簿的银钱退不回来,回家后糟心好几日。 可随着同时去益州府参加院试的学子们陆陆续续回来,如陆含宁预料的那样,关于季弘远高傲自大,目中无人,投机取巧的不好传言很快就被传开。 周岭县那么多参加考试的,就中了俩秀才,同为学子谁心里能不嫉妒? 另一个秀才是吊尾巴上的红榜,姿态摆得很谦卑,没引起别人注意。 季弘远呢? 赶上臭号还能考中禀膳生,拒绝了所有人的邀约,连同窗去拜访都扑了个空。 这么多事儿加在一起,不招人嫉恨就怪了! 读书人的嘴没几个人敢得罪,他们回来路上就憋着满腹牢骚。 回家后,名落孙山的沮丧,屡试不中的憋屈,怀才不遇的抑郁,全都化成一肚子火,在周岭县烧了个痛快。 季家村没人知道,县城里的陆家酒肆却受到影响,生意差了些,只是陆父没让青衫跟陆含玉说。 这时,恰巧孙家出了一批质量上乘的好酒,闻着就香得馋人。 虽然价格不便宜,好酒之人不缺有钱人,他们舍了名声受影响的陆家酒肆,总算找到合心意的酒,当然要买。 孙老板换来的陆家酒是让人借着喜宴的名头买来的,真没少买,足足几十坛子。 他以奇货可居的姿态每回只放出那么几坛,价高者得,很快就被追捧起来。 啥东西都是抢来的香,一时间孙氏酒肆名声大噪。 孙老板算着这番不只将损失的银钱赚回来了,还多赚不少,可得意坏了。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