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打量着她这个陌生的大姐姐。 芫伯朝他们笑笑,转身拖着箱子走远。 这些孩子一看就知是昨晚提到的那几家人,可眼下回家心切,她准备将家里收拾后再买些零食玩具去拜访。 芫家的老宅地处村尾,后面就是两座大山形成的巨大山谷。 斑驳院墙出现在芫伯面前时,她首先就看到伸出墙头的桃树枝。 硕果累累的果枝被压弯了腰,摇摇欲坠地挂在高大墙头上。 至少两米的院墙用青石建造而成,墙角处自记事起就存在的符文已被泥色所覆。 再往前走,芫伯还看到了围墙上唯一没有盖瓦的缺口。 “都缺了多少年啊!还是没盖起来。”她叹。 缺口是芫伯小时候翻墙无意间踩落瓦片的地方,芫藕生说是要留下来提醒她斯文些。 这一留就是十几年,缺口成了老宅里无数记忆的汇聚地。 从这里起,地面上出现了很多的杂草,水泥路修到这跟着戛然而止。 无数的枯叶堆叠,踩上去还能听到清晰的咯吱声。 从这些枯叶中不难看出,村里真的没人来过,蛛网从院墙结到了一边的柏树。 芫伯随手捡起枯枝,将蛛网扫开,终于看到了芫家大门。 厚重的泥黄色木门不知是什么木料,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一点没有被风雨侵蚀的痕迹。 门环上挂着把生锈的铜锁,芫伯轻轻用手一碰就掉落在地。 锁形同虚设,微开的门缝甚至能看到院内的情景。 可芫伯却没就此进去,将箱子放在门口,手里提着瓶镇上买来的黄酒,从院门左边饶了过去。 曾经的小路全长满了竹林。 芫伯是按照记忆在竹林中穿行,手脚并用地穿过竹林,她终于在高高耸着的一个坡上看到了芫藕生的墓地。 那墓孤零零地建在上面,面朝着前方江天一色的白渭江。 白渭江从这流过,一个大弯绕过了白渭村所在的山头,往远处的白水山流去。 芫藕生说他要躺在这里看风景,别人住海景房,他就睡“江景墓” 所以芫伯才说白渭村的风景真没几个村子能做到。 奔腾壮阔的白渭江像一幅山水画般展开,芫家老宅往前百把米就是观江最好的地段。 想到这,芫伯转头看向右边,果然在那看到座红色的八角亭。 亭子是芫藕生喝酒打坐的地方,夏天芫伯也会在那做作业。 伴着江水和风,作业写得是什么她早记不清,白日里都能盯起大包的蚊子倒是记忆犹新。 “爷爷,我回来了。” 走到墓前,芫伯蹲下,先用袖口擦了擦墓碑上厚厚的一层灰。 墓碑上只刻了个生字,其他什么都没有。 芫伯将黄酒尽数倒在碑下,笑着继续说话:“这是你最喜欢的便宜黄酒,多喝点。” 八年!芫伯按照芫藕生的遗愿,从没有回来祭拜过他。 “等我安顿好,我再带纸钱来。”芫伯解释自己空手而来的原因:“我先跟你打声招呼。” 说完,她起身。 静静立在墓碑前看了小半会,仿佛有很多话都想说,又觉得以后可以慢慢说。 嘴唇蠕动了好几次,芫伯最终只笑了笑。 “那我回家了。” 说完,折身离开了这方高高的坟墓,回到已半敞着的门前。 嘎吱-- 荒草丛生的院子映入眼帘,长得有齐腰高的杂草让曾经整洁宽绰的院子面目全非。 院子非常大,少说有四五百平。 芫伯提着箱子,一边用木棍拍扒拉开草丛,一边朝主屋里走。 芫家老宅就是个典型的四合院,主屋四间,东西厢房各三间。 厨房建在西厢房,厨房后面还有个环绕着三栋房子而围的后院。 堂屋的门没上锁,芫伯轻轻一推就敞开了。 屋内的时光好像凝结在了九年前,老旧八仙桌上布满厚重的灰尘,墙面上挂着的各类奖状早看不出原本颜色。 芫藕生虽信道,却从不会在村民们面前展示关于道士的东西。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