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除去和沈苏苏相关的事情, 殿下皆是清醒且有自己的认知的,只是若是和她相关,便会失去理智。” “也就是说,其实那个疯了一般维护沈苏苏的人,不是您自己,而是您身体里的蛊,您对她的感情,亦是由于这东西的干扰。” “可为何偏偏是她?”徐淮意看向温夷,“仅仅是因为沈苏苏是那个……给孤下蛊的人?” 温夷叹了口气,“自然不是。” “我自从那日在驿站的书房闻见您喝的这药的气味便觉得有些奇怪,恰巧来江州这一趟之前,我在研究南岐的蛊术,可只了解了皮毛,亦是不敢乱言,后来便从李拂手中拿了方子,但却由于疫症一再耽搁,等回来之后方才得以细细钻研,南岐蛊术极为玄妙,也是近些日子我方才知道了这双生蛊到底是何来头。” 徐淮意皱眉,“双生蛊,难道是两只共存,其中一只被沈苏苏放入了她自己身体?” “算是,但……亦不完全是。”温夷缓缓解释道:“如殿下所言,双生确实是指这蛊有两只,但却是一只死,一只活。” 双生蛊乃南岐蛊类中极为稀少的一类,它们从产生开始便是共为一体,一死一活,活着的那只因为汲取死去那只为养分而活。 故它从产生便极为病态的爱着那只死去的蛊。 沈苏苏将双生蛊分开,活的那只置于徐淮意体内,而死的置于自个身体之中,所以后来徐淮意对沈苏苏的喜欢来得奇怪,又趋于病态。 若非徐淮意还能存有些许理智,他为了沈苏苏能更加疯魔。 “说到底。”温夷继续道:“殿下喝的所谓的止心口疼的药,不过是南岐人费尽心思研究出来的同死去的那一只蛊身上能给活着的那只蛊提供的极度相似的养分罢了。” 徐淮意额头渗出了一片细密的冷汗,所有的一切总归是得到了解释,“那若是沈苏苏已经死了……” 他能否拿回他当初对沈昭禾的那份感情呢? 温夷似乎知道徐淮意想问什么,还未等他将话说完便接着道:“这双生蛊之中活蛊确实痴恋死蛊,可它又是极为自私的,从它能将死蛊当作养分的行径就可以看出它并非会为了死蛊彻底消散而舍弃性命,所以沈苏苏死,它不会死。” “时隔多年,它已经生在殿下身体之中,亦是无法取出。” 这活蛊生来便是极为复杂矛盾的存在。 “孤喝的那药,原本就是它需要的食物。”徐淮意缓缓开口,“那若是孤日后都不喝那药了,它如何活?” 这蛊本事再大也是一只活物,若是不给它进食,它终归是活不了多久吧。 温夷忙摇头,“殿下,这便是我这趟来想同您说的最为重要的一桩事。” “这药,您得喝,且日日不能间断。” 温夷离开东宫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徐淮意坐在案边,身子好似僵住一般没有任何动作,他的手中握着的依旧是那支缀着红宝石的发钗,或许是用的力气太大,那钗子的尖锐处已经扎进了他的血肉中,暗红的血顺着掌心滴滴滑落,他却好似未曾觉察到疼痛,任由那钗子寸寸深入也未松动分毫。 半晌,他忽地闷声笑了,一滴眼泪滴在那滩暗红的血迹之中,很快消散了痕迹。 他方才知道,原来他这一辈子竟是活得如此混沌。 夜里,南岐的狩猎场外头亮的如同白昼。 营帐外头堆起了许多火堆,大家都极为随意的围在火堆旁边烤着猎物。 明日那狩猎比赛方才正式开始,而今日狩猎场就会对这些参与这场比赛的人开放,不少人都会选择早些过来然后进狩猎场里头去猎些猎物来,这样晚上可以饱餐一顿,也算是在正式比赛之前先犒劳自个一番。 沈昭禾这会儿也在火堆旁坐着,手中拿着半只兔子认真的烤着,半熟的兔肉香气伴随着滋滋作响的烤肉声让她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又觉得有几分不好意思,便开口试图转移自个的注意力,“阿菱,你真的觉得殿下他很无趣吗?” 那紫衣女子名唤万俟菱,正是万俟砚的妹妹,亦是南岐王唯一的女儿。 万俟菱捏了捏有些酸痛的手道:“难道你不会有这种感觉吗?” 又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