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了那个孩子身侧,一边用衣袖擦她额头细密的冷汗,一边继续道:“水灾过后,觉哥留给我的那些东西都没了,好在我和小茵都没出事,算是捡回了一条命,我原本是很庆幸的。” “可是谁曾想,水灾的事还没过几天,小茵突然就发起烧来,烧的人浑身滚烫,昏迷不醒,江州如今这番景象,我连个大夫都找不到……” 罗氏说着,忍不住伸手抹了抹眼泪。 谢江清也明白了她的意思,“您是希望我能帮小茵找个大夫吗?” 罗氏“扑通”一声跪下,“民妇就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大人能将她救回来,关于觉哥的事,民妇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您先起来。”谢江清急忙伸手搀扶,“您放心,小茵应当只是着凉了,您跟我们回去,我马上就给她安排大夫。” 罗氏虽然不想去官府,可为了找个女儿也只能答应。 着了凉发烧看起来也许只是小病,但是在这世道,却足以夺了一 个人的命,况且她眼睁睁看着小茵气息越发微弱,哪里还能顾得上旁的。 只要孩子能好好活着就足够了。 见她应下,谢江清便将人带回了驿站,给让人安排了个干净的屋子,又派人去请了大夫过来。 江州如今想要找出来个大夫不容易,谢江清手底下的人找来一位大夫时都已经是入了夜,那大夫替小茵检查了之后便给她开了服药,说是喝了应当是会有所好转。 这下罗氏方才稍稍安心了些,谢江清知道小茵没有痊愈,罗氏便不会吐露真相,于是也没多问,只是让手底下人好生照料便先去跟徐淮意复命了。 这些事情发生得急,到这会他还未曾来得及同徐淮意说起已经将那罗氏找到的事。 沈昭禾这些日子都歇在了驿站中,或许是因为徐淮意实在忙碌,也错不开时间来找她麻烦。 这让她轻松了许多。 来江州得这一路颠簸让她确实受了不少折磨,在驿站歇了好几天还有些缓和不过来。 江州的雨连绵不绝,这几日还细密的下着,即便是白天也是暗沉沉的,天边暗色的云层层叠叠,不见半分晴光。 她来驿站的第五日,江州太守的夫人秦氏来拜访。 沈昭禾听到阿孟说太守夫人过来是有些意外的,后来一想,她虽说不过是个小小奉仪,但再怎么样也算作是太子身边的人。 再说徐淮意便是来江州赈灾也带着她来,这在不知真相的人看来可不就是备受宠爱,一刻都舍不得分开么? 想到这,沈昭禾只能有些无奈的让阿孟请人进来。 秦氏性子热络,刚踏进屋子里便同沈昭禾寒暄起来,沈昭禾虽说有些不适应,可也不好推脱,便时不时的应和几句。 “前几日我本来是想来看望奉仪的。”秦氏是个会聊天的,同沈昭禾说了好一会江州风景,见她似乎兴致不大,又将话题引了回来,“只是听说奉仪这一路极为劳累,身子也有些撑不住,便说着先等等。” 沈昭禾有些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我身子不好,同行这样多人,坐了这一趟马车便歇了好几日的也就只有我一个了。” 秦氏摇头,“奉仪这话可说错了。” 见沈昭禾好奇的看向她,她扑哧一声笑道:“那可得算上我一个,我当初可是被这一段路折磨得不轻,每次都得歇个好几天方能缓过来。” “夫人也是京都人?”沈昭禾有些意外。 她同秦氏说了好一会儿话了,愣是没有听出半分京都的口音来,还以为她是个实实在在的江州人呢。 秦氏笑着点头,“是京都人,只是嫁来江州许多年了,说来都好久未曾回过京都了……” 沈昭禾听她话里头透着些感伤,便说了些安抚的话,秦氏情绪缓和得快,话题一转又同她说起了京都街道上那些江州不曾见过的吃食。 二人聊得尽兴,不知不觉间已是入了夜。 秦氏望见窗外如墨的夜色,方才起了身说是叨扰奉仪许久,沈昭禾倒是喜欢秦氏的性子,她慢热又重规矩,凡事皆是一板一眼的,很难可以同旁人聊起来,也就是秦氏这性子方能让她多说几句话了,于是便摇摇头,说哪里是叨扰了,在驿站关着无趣,这番来得正是时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