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了笑,对他说:“那以后劳烦你一件事。”他不放心地说,“其实宿枝有些傻气,你,能不能护着他,陪着他,别让别人看他心好伤他,而这个……就算是我给你的谢礼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怀里拿出了一个盒子,里面放了点糖块。 那糖很贵,是灵草熬练的。 对于奎来说,买它的钱一定拿得很肉疼。可他还是买了。 八成是想着自己上回吃了点心,业怀没有吃到,便买了。 而他握着手里仅剩的这点甜味说:“还有,你若是回了远山,说起这件事,别说你看到了客休,只说你发现我们的时候,我们都死了……” 他说到这里,轻轻地抽了口气。手里的糖没能顺利送到业怀的手中,而是从他的手中滑落,撒得到处都是。 盒子落地时发出了沉闷的声音。 邺蛟在他死后盯着那落在地上的糖盒子,脑袋空空,只觉得晚风有点凉。 而风这么凉,一定会吹得奎和白牛的身体更冷,他要赶紧带着他们回去才行。 但糖撒了。 带着不能说的心情。 在寂静的路上,他蹲下身子,低下头,一点点捡起了奎散落各地的礼物,又背起了白牛和奎的尸体,开始往远山走。等走到远山门前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一件事,他忘了给宿枝打酒了。 而宿枝也没有心思喝了。 第126章 不解 白牛做的纸灯笼还挂在房中,性子温厚的人素来对小师弟很好,在宿枝变小的那几年,经常驮着宿枝在山里走来走去,知道宿枝无聊,会逗他笑,天热的时候会盯着给宿枝送冰好的果子。 然而……纸灯上落了灰,房间里的果子也开始腐烂了。 远山的气氛变得十分压抑,像是根本就没想到会有这么一天一样。 奎买的东西和他们的尸体并排放在一起,就像是铅灰色的云,沉闷闷的,压在每个人的心底。 越河尊一言不发,阿鱼和青藤他们像是傻了一样。 宿枝面无表情,任由雨水顺着脸颊流淌。 他像是睡着了,又像是没看懂面前这一幕是什么,只知道在临近自己生辰的那日,发生了极为不好的事情。 片刻后,当蓝蝶爆发出凄惨的哭声时,其他人都像是被这声哭叫回了神,接着场面乱了起来。 越河尊直直地往后倒去,眼睛并没能闭上。 瞧见师父昏过去了,流着泪的阿鱼和青藤连忙扶住越河尊,其他师弟扑在白牛的身边,看着他尸体上的伤口又哭又叫,好像叫的声音大了,人就能醒来了。 而这种行为在业怀眼中的无意义,也是他不能理解的。 他揣着奎给他的糖,只盯着宿枝看。 宿枝来到白牛的身旁,摸了一下师兄身上的致命伤,又来到了奎的身旁,将手盖在奎的脸上,像是在确认他们还有没有温度一样。 而他明明没哭,可邺蛟就是感受得到他的难过,为此越发但心地看着他。 这时他像是想起了业怀这个人,表情与往常并无区别,说业怀:“是谁做的?” 业怀老实地说:“客休,还有一个蒙着面的男人。” 宿枝哦了一声,有些迷茫地问:“你看到了?” 业怀想了想,说了一句:“是。” 宿枝一下子意识到了一件事:“他们出事时你在哪儿?你没拦着?” 业怀实话实话:“是,起初没有拦,后来去拦的时候已经死了。” 接下来他们的对话像是慢了下来。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