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养吗?” 他就像拎了一条狗。 而他那漂亮的大徒弟在他如此问后,慢慢地红了眼睛,像是这些日子受到了冷遇,有些不甘心,又不好意思说,憋屈得都快哭了。 不过即便如此,他也还是嘴硬了一下。 “不想。” 越河尊信了,当即拎着宿枝要往前走。 这时阿鱼又在越河尊的后方,对着越河尊扭扭捏捏地说:“也不是那么的不想。” 拎孩子像是拎萝卜的越河尊脚步一顿,把宿枝交给了阿鱼。 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 阿鱼抱孩子的姿势竟然十分地正确。 不管惊掉了下巴的越河尊,阿鱼抱着宿枝回到了他的住所。 原本只住在水中清荷下的人竟然在越河尊不知道的时候,在水潭旁边的树上盖了一个二层的小木屋。 阿鱼冷着一张冰块脸,把宿枝放在了风吹不到,雨淋不到的房中,摸了摸木床上的被褥,在确定了不会凉到孩子后,他转过身,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件还没做完的衣服,照着孩子的身上比了一下,先喂了宿枝几口牛乳,又坐在椅子上,默不作声地缝缝补补。 瞧那样子,他大概是准备了多日,做得比谁都周到。 门外,越河尊和其他弟子都站在窗口的位置,透过几根木栏看着房内这一幕,同时隐下了表情。 不知不觉,远山的日常开始变了。 越河尊经常能看到徒弟们托着小徒弟玩,只是他们玩的时间不对,通常是趁着阿鱼去做饭时偷孩子玩,然后端着碗回来的阿鱼找不到孩子,到处抓人,气得下手没个轻重,毁了远山不少灵花灵草。 青藤因为“生性过于危险”,目前被师父禁制靠近宿枝,为此就守在师父的身份,看着几个师弟将大师兄气得头昏眼花,时不时冷笑一声。 等他们闹了一会儿,看够了热闹的青藤转过身,忽地说:“我听守在山外的野草说。”她是个能够听到草木说话的人,“宿枝不是个孩子。” “确实不是。”越河尊没想着瞒着青藤,就说:“去年九枝来找我,说了一下新的天运。”他把氾河和宿枝的事说给了二徒弟听,然后道,“氾河不能动,但也不能放任不管,好在预言都是可以改变的,罡目会留下眼睛,就是想让人绕开不好,走向好,就……事在人为吧。” “按理来说,此时的我应该守在氾河身侧,可我对人族事务不感兴趣,也不怎么懂,就让昌留的人去上京看着,而这宿枝……我和九枝起初的意思是杀了,可在动手的前日,我忽地梦到了薄辉,他对我摇头,我便觉得这事不能这么做,只是上界与下界的联系太浅,我和薄辉很难对话,我便去宿枝那里看了一眼,决定先去看看这人怎么样,在决定怎么做。” “出乎意料,他是个不错的人,他的人魂极为罕见,十分干净纯粹,绝不是那种大奸大恶之人。说来也怪,氾河一支明明无法修行,却出了一个能够修行的宿枝,我便想看看,为何这宿枝这么不同,于是与九枝商量了一番,既然不能杀,就困着。困在我身边,困在远山,不让他回中都,绝了他放出饲梦的可能。”越河尊说到这里有些担忧,“只是他这人极有主见,我担心他不听我的,这才把他变成孩童,想着重新教养一次,也许能养出不错的结果,而你也要与阿鱼他们说一声,虽是师弟,但他们不能教导宿枝任何本领,就这样养着他,护着他就是。” 青藤点了点头。 这时越河尊又说:“还有,这件事暂时不要让宿枝知道,免得他心思过重,弄出不好的结果,也要让阿鱼他们别太上心了,毕竟日子还长,你我都不知日后会出现什么变故,若是对他太上心,没准日后苦的是自己。” 青藤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只是点头过后,青藤盯着前方举起孩子的三师弟,望着那张傻脸,表情奇怪的与师父说:“那师父……你还剥什么栗子?” 画面拉远,那一脸沧桑的越河尊此刻正坐在千年灵芝之上,手边放着两个盒子,正在剥这栗子皮。 他剥栗子的原因倒也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