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为澶容对若清格外不同,禁地里的他们多多少少有些在意若清。 阿鱼曾盯过若清几天。 他不能说自己有多了解若清,但教坏澶容的事,阿鱼觉得若清不会做。 因此,阿鱼问:“他是怎么与你说的?” “他告诉我,做人不能太善良。” 阿鱼听到这里顿时有些绝望。 澶容就像是一张白纸,你画什么,纸上就会留下什么。 清原掌门教导澶容多年,慢慢在他脑中留下了做事前要考虑一下别人的想法。没想到这份得来不易的辛苦,简简单单地毁在了若清身上。 学好很难,学坏很简单。 对此,阿鱼有些不满,可他不敢多说。 他再多嘴,恐怕就要跟白雨元落得一个下场。 但澶容这句话也提醒到了他。 他找到了另一种教导澶容的方式。 想了一下这种可能,阿鱼忽然傻笑了一下,而等他回神的时候,澶容已经走到了房门口。 不过在离开之前,澶容问了阿鱼一句:“除了你,其他人都在禁地对吗?” 阿鱼怕他多心,连忙点了点头。 澶容这才收回目光。 次日一早,天刚见亮,若清就听到吹吹打打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不知道是不是近日烦心的事太多,身心俱惫的若清身体很不舒服,听着外面咿咿呀呀的声音,心被吵得像是要分成了两半。 实在忍受不了,他强撑着一口气,打算去窗旁看看外面是怎么回事。走到窗口那时,他正巧听到房外傅燕沉问店家,外面在吵什么。 店家陪笑道,“这是当地的习俗,城里有些本事的大户人家,会在办寿娶亲时找上戏班在门前唱上一会儿,而今日是城北刘老爷家的小郎娶亲,娶的娘子是远嫁过来的。” “按照我们这边的规矩,那姑娘不能在刘家出嫁,一般会找宅子和客栈暂住。而我家客栈在城里排得上号,刘老爷就把人送到我们这里,并在客栈和家宅前都叫了戏班子唱戏,让城里百姓看看热闹。” 傅燕沉听了半天,没听出外面在唱什么,随口问了一句:“这唱的什么?” 店家回:“斩邺首。” “斩邺首?” “客官不知道吗?斩邺唱的是千年前那个作恶多端的邺蛟。” 这个故事傅燕沉当然知晓,千年前邺蛟作恶,还是清原祖师爷与当时尚在的几位尊者阻止了它。 那店家以为傅燕沉不知道,笑道:“据传,邺蛟身死的那日万物生长、凤引九雏,之后太平了好多年!后来,人们就喜欢把斩邺首的事,当成一种赶走坏事的吉利说法。凡是家中有喜事的,都喜欢点这斩邺首。” 接着店家说了什么若清没有再听,他伸出手,推开窗,瞧了一眼外面戏台上的人。 台上,几个武生围着一个人转,街上的人都在看着这一幕,却都是看个热闹。 吵了半天,几个孩子跑了过来,偏要学戏台上的人打打闹闹。 他们边说边笑,推出一个矮小的孩子,要他扮妖魔。 那孩子不想,便说他没有红色的衣裳。 听到这里,若清抿了抿唇。 因为后世对邺蛟的畏惧和厌恶,提到那作恶多端的邺蛟,普遍都带入了暗红、紫色、黑色这种深色。而住在山林的岩蛟色深,水蛟色浅,他看着那被困在台上的人,不知为何,心里想了一句—— “明明不是岩蛟,是水蛟……” “你在说什么?” 这时,傅燕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若清打了个冷颤,回过头,只觉得脑子有一瞬间清醒,又有一瞬间迷糊。 他不明所以地望着傅燕沉:“你听错了吧,我没说话。” 他是真的觉得自己没说话。 傅燕沉却十分怀疑地看了他一眼,说:“夜里早些安歇,这才出清原几日,就开始神思恍惚了。” 闻言若清摸上自己的脸,皱着眉问:“我的脸色很难看吗?” 傅燕沉点了点头,过了片刻问他:“是不是最近累到了?” “不是,是看到白师叔,觉得看到了一百只鸭子,烦得紧。” 若清一边说,一边坐在他的身旁,两人正要说些什么,却听门外李悬念轻声喊若清出来。 若清与傅燕沉对视一眼,不清楚李悬念突然过来的原因。 不知是不是听了若清的建议,李悬念在若清出来之后说:“给你看样东西。” 他们之间要做的事若清不想告诉傅燕沉,所以他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看着他们的傅燕沉,没有多说,只随着李悬念走了。 傅燕沉本来没想什么,但见他真的和李悬念走了,脸色立刻变得难看起来。 若清跟着李悬念下了楼,来到楼梯拐角的时候,若清眼眸一动,瞧见了下方的澶容,和澶容面前使劲往嘴里塞着菜的——白雨元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