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破剑飞得格外慢一点,还是傅时画实在太过悠闲,他落在宁无量面前的时候,一旁的江拂柳已经一剑逼退了雷劈弟子,再挽了个挑衅的剑花:“就瞅你了,傻子。” 雷劈弟子大怒,再想要举剑时,那位白衣青年雷长老已经温声道:“既然已经输了,不认输的话,会被雷劈哦。” 那弟子不甘心极了,然而念及之前被劈的惨烈,到底还是不甘心地跃下台去。 江拂柳所在比剑台后的虚空中,缓缓展开了一块榜,上书:【江拂柳,一】。 虞绒绒的目光落在上面。 就说刚才看到四块擂台起,便已经开始比剑了的时候,总有种缺了什么的感觉,此刻看到榜起,那块缺失终于被填满。 没有榜的梅梢,不是完整的梅梢。 傅时画落剑的同时,宁无量周身的剑意便已经宛如迫不及待般大盛。 穿着琼竹道服的少年微微扬起下巴,剑意已臻至饱满:“琼竹派,宁无量。乌钩不斩无名之辈,还请阁下报上名来。” 傅时画的手甚至不在剑上,他顿了顿,毫无负担地转头看向那位雷长老,扬声道:“雷长老,他说他要斩我!他动了杀心!该被雷劈!” 宁无量的剑气一滞:“……???” 毫无形象地坐在长老位上准备看好戏的任半烟:“……???” 二狗默默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心道对不住了各位,小画画要开始摆烂搞人心态了! 虞绒绒也没想到傅时画开口就是这句,却又很快想到了些别的,不禁有些啼笑皆非。 ——就和那时在弃世域事一样,只要他脸皮够厚,死不承认,没人知道他就是御素阁那位大师兄傅时画,既然没有这层包袱,自然为所欲为,肆无忌惮。 虞绒绒暗暗心道,穿着一层小马甲可真是好。 雷长老依然脾气极好:“不如等他真要斩的时候,再劈?” 傅时画大失所望:“一定要真正动手之前才能劈吗?” 雷长老笑道:“人之所念,一念生,一念死,瞬息万变,比剑之时难免激发一些凶性,总不能以此为依据而滥下雷击。” 傅时画露出了一个“可惜了”的表情,然后才重新看向宁无量,散漫道:“行吧,那你出剑吧。” 经过刚才的一番打扰,宁无量此前的剑意悄然已经被磨去了少许,他甚至已经懒得再去问傅时画的姓名,只想将这个过分嚣张的人压在剑下! 宁无量不是个自大的人。 相反,他无论做什么都很谨慎。 所以他无论再恼怒,出剑的手都依然极稳,且起剑便是琼竹派内门的不传之秘盈尺诀! 盈尺诀有六式,剑风灵动飘然,剑意却又肃杀冰冷,恍若秋叶缱绻落下时的杀意骤现。 到底已经真正合道期,便是再厌恶宁无量,虞绒绒也不得不承认,这一剑极快,极亮! “乌钩剑!”有梅梢弟子已经认出了那剑,惊呼一声:“哇琼竹派掌门好舍得,竟然将乌钩剑传了出去!” 剑风扑面而来,一方擂台之上已经被这样的剑气笼罩,气势汹汹,剑风烈烈,眼看便要将依然站在那儿过于懒散的少年一剑劈落! 傅时画终于动了。 他抽剑的动作却也很散漫,看起来甚至算得上是很慢,让人忍不住提起一口气,生怕他来不及迎上这一剑。 ——尤其有人在电光石火间,突然看出他拔出的那柄剑怎么好似剑身歪曲,显然是一柄残次品! 傅时画抽剑慢,剑出却不慢。 那剑有些歪歪扭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