绞尽脑汁,用尽所有词汇量了,他带二人走过一截山路,再迎上小笑峰笑容看起来极和善的某位师兄,简单交代了一番。 那位师兄原本就满脸带笑,听了接引弟子的话,笑容顿时变得真挚了起来,此刻看着虞绒绒和傅时画的表情,就像是在看两尊财神爷。 他一路小跑而来,一振袖,再甩开:“哎呀,鄙人乃小笑峰小姜,两位贵客随便称呼我小姜,这边请——!” 接引弟子看着二人的背影,心中叹息,觉得这四舍五入就是羊入虎口了,也不知道这一去,两个人要被小笑峰的这群吃人不吐皮的家伙套路多少灵石。 但…… 他又想到了虞绒绒刚才毫无负担从头到尾都笑眯眯的模样。 以及她身后那个明明相貌不是很出众,但莫名就是想让人多看两眼的散漫少年。 总觉得,这事儿,也说不好呢。 …… 小笑峰与虞绒绒方才一路走来所见的风景又有所不同。 冬日的西北地区本应是古道西风烈烈,枯枝败叶飘飘,一如浮玉山其他大部分地方。 但一步入小笑峰的结界之内,便觉得肌肤上有了久违的温润之感,连带着呼吸中的沙土味道都淡去了许多,满目看去,竟然处处见绿,甚至那绿并非灰绿,好似尘土笼罩了整片天地,却独独放过了这一隅。 小姜师兄笑盈盈道:“小笑峰有几位格外娇气的师姐,又有几位喜欢宠着我们师姐的长老与教习,所以各方面的花费都格外多了些,譬如这千金难求的天水一色符,三天便得换一张。” “至于这边——”小姜师兄感慨一声:“这娇嫩的花儿是剑舟三千里不舍昼夜,从烟波府的月中荷塘直接摘下来,再疾驰送入此方天水一色符笼罩的空气之中,方才能活下来。” 虞绒绒很是配合,她目露惊奇地随着小姜师兄的介绍,不断发出惊呼声,似是很为小笑峰的大手笔而震撼和折服。 小姜师兄脸上笑愈深,这种话术是小笑峰向来最常用的一种。 以此处的奢靡无度来提高整个小笑峰的身价,当未见过此等阵仗的师弟妹们彻底被震慑住后,再面见浑身上下珠光宝气奢靡无度的师兄师姐,便只会唯唯诺诺,很难有气势地再讨价还价,若是此时再话里话外都像是在为对方着想,对方便会更加感动又羞愧,变成一个可可怪,直至被小笑峰彻底套牢。 想到这里,小姜师兄一边看着面前的两只小肥羊,声音更人畜无害了些:“这边是一些画作的陈列室,当然不是要二位浪费时间在这里参观的事情,不过一些俗物罢了。只是要去签字的地方,必须经过此处。” 虞绒绒于是继续以“哇!”、“嚯!”、“哇哦——好厉害”一系列热烈回应着小姜师兄有一搭没一搭的介绍,譬如某个画作是花了多大功夫从何处购得,又有什么是哪位大师的传世之作,如此一路畅聊,终于踏出了这件陈列室的门。 傅时画脸上神色淡淡,似是对所有这一切都兴致缺缺,但若是仔细看他的眼眸,便可以看到那双色泽深深的瞳孔中所带的笑意。 似乎早已看穿了小姜师兄与小笑峰如此做派的含义,也因此更加期待接下来的一幕。 小姜师兄先是规矩极到位地叩了三下面前雕刻繁复精美的门,等内里有人“吱呀——”一声开了门,这才压低了声音:“轻一点,几位师兄师姐都喜静。” 几人于是放缓,放轻了脚步,再静静坐在了下首的几张椅子上,足足等了半炷香的时间。 茶室隔间之内,以隔音结界紧紧笼罩的地方,有三五人坐没坐相地随意靠坐在内。 他们面前的墙壁是一整面的留影石,上面竟是实时将小姜师兄带着二人一路走来时的模样都尽收眼底,显然知晓小姜师兄已经完成了他所能做的前期铺垫和气氛营造。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下首某位师兄缓缓站了起来,抬手抖了抖自己衣袍上的褶子,微微一笑:“韩师兄,不如这次由我小聂来。” 坐得最为懒散纨绔,一身金银乱坠的青年晃了晃手指:“去吧。带上小齐见见世面,好好学习一下小笑峰的歪风邪气。” 于是小聂师兄和小齐师兄一并揉了揉脸,露出了志得意满又如沐春的亲切笑容,掀开帘子,迎了上去。 “哎呀,哎呀,两位师弟师妹实在久等了。”小聂师兄笑意盎然地迎了上来,好似之前故意专门晾了虞绒绒半炷香的人并非是他:“实在是峰内琐事繁忙,脱不开身。” 他再带了点嗔怒地看向小姜师兄:“小姜,怎么不给客人倒茶呢?这哪里是我们小笑峰的待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