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更是忽然就要去汾阳。 在这里到底是发生了什么让他不高兴的事情,非要走,而且还不听劝的? 江承乾思来想去,实在想不到什么,只得不轻不重地拍在江承庆的肩膀上,说道:“去汾阳也好,父亲和侯爷都在那里,你去了好好照应着,记得写信。” “嗯。” 江承庆笑呵呵地应了一声,说:“我会把大哥和姜家少将的事情告诉爹娘的。” “你——”江承乾怔了一下,“我和她什么事情?你不要胡扯!” 江承庆哈哈大笑:“行,不胡扯,不胡扯,我喝酒!” 说完,他又就着酒坛抿了两口。 江承乾就想说点什么,却又下意识地朝着不远处坐着的姜晚看了一眼。 姜晚坐的很规矩,一帐的将领高大威猛。 而她身材纤瘦,坐的位置还不是很起眼,被人挡的严严实实的,也不喝酒,只是在夹菜吃。 江承乾好像就忘了自己刚才想说的话了。 他心里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点点古怪,好像是心虚似的,假咳了一声,离江承庆远了些。 将领们的豪饮还在继续。 江承庆今夜的酒量似乎变好了,八坛酒下肚,人还很精神。 以前都是三杯便倒,今日想喝醉,竟然如此之难。 他烦闷的随手丢了空酒坛,再不去拿新的,撑着桌子站起身,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其他兄弟们,要么喝醉被抬回去了,喝的差不多的,也三三两两勾肩搭背说着话。 有的在说打仗时候怎么爬的死人堆。 有的在说家中老母娇妻稚子。 还有的,在说小时候几岁尿床掏鸟窝还扯了邻村姑娘的辫子。 江承庆听着失笑,摇头往外走,视线不经意间一转,看到火把暗影之下,帐篷后面,自己那位刚才还说叫他不要“胡扯”的大哥,正和姜晚拥在一起呢。 江承庆抬眼望天,笑意更深。 呵呵,胡扯? 这不实锤了,还胡扯! 嘴硬! 风一吹,他头有些发晕,禁不住摇晃了一下。 小兵赶紧上前来扶:“将军!” 江承庆慢慢稳住身形,推开那小兵:“没事,我自己回去,别管我。” 小兵只好把他放开,但不放心,盯了他一会儿。 但见江承庆虽然脚步踉跄,却是方向明确,往自己帐篷那里走,小兵又放了心。 江承庆进了帐,嘭的一声,直接把自己栽到了行军榻上去,然而,却是根本睡不着。 想到明日就要离开此处,前往汾阳,他的心里忽然就空落落的。 他对这个卞南,其实没有丝毫感情。 他自幼长在泸州,五六岁上,随着父亲入了京,便常在京城,这里的气候,虽说是四季如春,但与他来说,其实是不那么让人舒适的。 若不是江楼月嫁到此处,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在这里。 可是,心里的那份空落,那么明白,那么清楚,他没有办法当做毫无感觉。 他睁着眼,在黑暗之中,盯着不远处的条桌,眼神涣散起来。 忽然,他翻身而起,歪歪斜斜地朝外出去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