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沉默片刻,摇头说道:“一锭金子掉在路上,品性高洁的人会拾金不昧,但贪图私利的人会据为己有。” “就算云妃和李云廷的事情,是你有心诱导的,但若不是他们自己心里有鬼,也搅合不到一起去。” 江楼月看着谢尧,“你又没给他们下药让他们偷情,给皇帝戴绿帽子。” “……”谢尧默默,“你怎么知道,我没下药?” “我就是知道。”江楼月埋入谢尧怀中去,“你虽然谋算,但尚且还有三分底线,不像有些人,心肝肺全都黑了。” 谢尧呵呵淡笑,心道:我的心肝肺也黑的差不多了,只是你情人眼里出西施,看不出来而已。 自然这个话,他真的只是在心里想一想。 过去的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如今他不会再庸人自扰,去多想,去后悔。 他和江楼月的好日子才刚刚开始,未来可期啊。 两人很快就回到了客栈之中。 接下来的半日,便是整理行装,准备出发。 但谁也没想到,到了傍晚,千机老人竟忽然出现在客栈之中。 外面雨势极大,但千机老人身上却半点雨丝都没有,宫五甚至不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来的。 千机老人脸色僵硬地说道:“那丫头呢!” 宫五知道他问的是江楼月,犹豫了一下:“小姐和公子出去买东西了。” “宁丫头呢?!”千机老人又问。 宫五说:“宁姑娘在客栈里,您老是——” 就在这时候,二楼天字号客房的房门打开,宁玉蓉从里面走了出来。 宫五只觉眼前人影一闪,千机老人已经不见,并且在瞬间稳稳地落在宁玉蓉面前去。 宁玉蓉吓了一跳:“老先生,您怎么来了?!” 千机老人就站在宁玉蓉的面前,那双浑浊发红的眼睛里,是宁玉蓉看不懂的复杂情绪。 半晌,千机老人问道:“你也和他们一起回并州?!” “是、是啊。”宁玉蓉勉强笑了一下,保持礼貌,说道:“我、我也很想做老前辈的徒弟,可是、可是我须得回并州去。” “对不起啊老先生。” 千机老人还是看着她,只是浑浊的视线里,多了一份哀痛。 宁玉蓉被他看的非常不自在,笑容也越发牵强:“老先生、您是找江姑娘和殿下吧,他们出去了,不然您等一会儿——” “我谁也不找!”千机老人缓缓摇头,说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死了就是死了,再像的,也不是她。” 玉休宁的脾气是乖张的,十分放肆。 而宁玉蓉却太乖太听话,太没有性格。 除了那张脸和当初的玉休宁有五分相似,哪里都不一样。 宁玉蓉是宁玉蓉,和玉休宁没有关系。 千机老人颓丧的垂下了肩膀。 他本是来想办法把宁玉蓉留下的,然而此刻,却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如此……无力而苍白。 就像王渊和江楼月说的那样。 死了就是死了。 人死如灯灭,什么都没了,他这些年来,终究是白白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