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的手握紧了圈椅的扶手,冷冷说道:“也是你打断了他的手脚!” 秦朝云淡漠道:“我为主子办事,唯主子命令是从,断他手脚,我别无选择,可我也的确救了他的性命,放他和宁玉蓉一条生路。” “今日我前来见你,并不想挟这些恩惠,让你报答我什么,我只求你一件事情。” 秦朝云平平说道:“让我为我主子收尸。” 江楼月死死地看着他。 入京城到现在已经二十多天。 谢流云的事情交给谢尧去处置,江楼月再未过问过。 前世太多惨烈。 如今好不容易安逸下来,她一点也不想看到谢流云,因为看到谢流云的每一眼,全是不好的记忆,提示她以前多么凄惨,多么愚蠢。 因此,她现在也不知道,谢流云是个什么样的下场。 谢流云这三个字,让她的心情糟糕。 她没想到,自己再听到这个名字,会是秦朝云提起的。 “若非我当初一念之仁,放走王泽与宁玉蓉,如今局面本不该如此,我愧对主子的看中和提携……”秦朝云苦笑一声,眼底满满的苍凉。 王泽本是杀手锏。 只要捏住王泽的性命,江楼月和谢尧便束手无策,那么,局面不至于完全逆转,与谢流云来说,也会有无数的机会。 可王泽被他给放跑了。 江楼月和谢尧严防死守,在之后的势力拉扯之中,谢流云再想抓到他们的软肋以威胁,都没有机会。 再加上回到宁州的时候,他蛊虫入眼,治疗便化去大半年时光—— 其实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 “如今大局已定,我知道我主子难逃一死,我什么也不能为他做,只求……可以帮主子收尸。”秦朝云哑声说道:“主子说过,若是事败,希望可以葬一个……春花烂漫的地方。” 江楼月看了他良久,都没有说话,起身便离开了。 “将军——”秦朝云喊道。 江楼月脚步不停,很快便离开兵部院子,上了马车。 宫五瞥了秦朝云一眼,示意士兵上前:“先关起来,等小姐吩咐。” “是!” 江楼月坐着马车,直接吩咐往回走。 一点好心情,可算是被见了秦朝云的这一面坏了个干净。 走了一段,她忽然问:“殿下现在在哪儿?” 宫五上前回道:“这会儿应该在王府。” 如今,谢尧是侯府和王府两面走动,只是不进宫。 江楼月便吩咐一声:“那就去王府。” 马车便转道往宸王府走。 到了宸王府的时候,刚刚过午。 江楼月一路到月华阁去,见院子里站着许多官员,瞧着样子,还有不知道多少事情要等谢尧亲自过问。 那些官员也看到了江楼月,都不约而同地拱了拱手,倒是恭敬。 江楼月招呼扶桑过来,询问道:“还得多久?” “约莫半个时辰。”扶桑低声说道:“现在在说收编战俘的事情,还有……” 他的视线扫过那些大臣,声音压得更低:“这些人,是来催请殿下登基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