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旨的太监千恩万谢,满脸含笑:“那奴才就去回禀皇上了,四日之后是清明,到时候皇上会在大相国寺等候卞南王殿下到来。” “好。” 谢尧淡淡应了一声。 那太监便退了出去。 江楼月脸色难看,“当初那个眼高于顶,一向不把所有人看在眼睛里面的晋王,终究是消失了。” 如今还有四日时间,足够他们准备一切。 …… 皇宫,养心殿。 御案上已经摆了一堆奏本,但谢景亨却对那些奏本根本无心。 自从张雪云帮他分奏本之后,不知道怎么了,没有张雪云在,他是一本折子也看不下去。 小良子默默退下,不一会儿就把张雪云找了过来。 如今张雪云的身份是养心殿的女官,进出倒是方便。 谢景亨后宫之中只有几个人,原先都是他的侧妃,知道张雪云不同,也没人敢闹脾气。 至于前朝的朝臣……原本打算要在花朝节后选秀的,结果因为谢尧和江楼月忽然发兵前来,选秀也只得暂停。 “表哥。” 太监们都退了下去。 张雪云缓步上前,瞧着有些疲惫的谢景亨,眼底泛着心疼,“累了吗?” “雪云。” 谢景亨脸带微笑,轻轻拉着张雪云过去,一起坐在龙椅上,才说:“累啊,怎么不累,这么多的折子,没有一个是为朕分忧的,全出了些馊主意!” 昨日朝上,谢景亨询问众臣如何应对卞南王之事,竟然没有一个人吭声。 谢景亨气急,只得严令每人必须上一个奏本提一个应对之法,结果……今天这些折子送上来,就气的他差点当场驾崩。 那些折子上的应对之法乱七八糟,且多数话里话外都向着谢尧,意思是让他跟谢尧低头。 这天下,向来是强者居之,而他如今只剩这个京城,连一个谢流云都可以不把他放在眼里! 谢景亨疲惫地闭上眼睛,脑袋枕在了张雪云膝头:“雪云,当皇帝真累,我不想当这个皇帝了。” “……” 张雪云沉默片刻,“可是,表哥现在已经是皇帝,不想要,也不行。” 他已经夹在这个位置上,一点选择都没有了。 谢景亨皱紧了眉头,愤怒而无力,自嘲地笑道:“想要这个位置的人,走了十八弯的道路,却得不到,我得到了这个位置,却为这个位置恶心。” 那谢流云,可不就是削尖了脑袋想要这个位置吗? 张雪云沉吟了一下,说:“表哥,或许平王的计策会有用。” 谢景亨嗤笑一声,“他如果是谢尧的对手,能沦落到北境三州去?你别忘了,当初谢流云是怎么样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从京城赶出去,被父皇厌弃,追杀的。” “……” 张雪云沉默着,片刻后才说:“宸王和江楼月的确都不是好对付的,就怕那水陆道场之事,我们会引火烧身,不如……表哥派个人去就好,自己不要出面,免得有危险。” “你觉得这样可以吗?”谢景亨拉着她的手,把玩着,问的漫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