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不要我了。” 谢景晗虚无而缥缈地笑了一声,唇角含着三分苦涩,垮下了肩膀去,“孤家寡人,说的就是我吧?” 他周身浮现着与年龄不符的萧索和哀伤。 江星月的心里就有点心软了,差点说:我陪你! 可是今日马车上糖人那个事情……让她十分不自在。 她忽然意识到,谢景晗不是小孩子,他是个十八岁的大人了,而她自己也不是什么豪迈的能不顾男女大方的潇洒之人。 她是个女孩子! 怎么能和谢景晗就这么不清不楚住一间房? 就是一间房两张床也不行啊! 江星月强迫自己把那点心软抛到脑后,坚决道:“没有谁不要谁,你是大人,你该自己照顾自己的——当然如果你有危险我肯定会保护你的,这个你放心。” 谢景晗半垂着眼帘,就那么立在那儿,也不说话也不动。 江星月瞧着心里头发紧,暗暗嘀咕道:不行不行,得赶紧走,不然又得心软了! 当即,江星月直接转身往外。 啪一声,门被拍上,屋子里只剩下谢景晗一个人。 窗户半开,似乎有冷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动他的袍角和袖摆。 谢景晗慢慢抬头,闭着眼,良久之后,他转身躺回了榻上。 …… 等谢尧把所有的要紧事情处理的差不多,天彻底黑透了。 谢尧前几日奔赴堤坝那里巡视,昨夜大半夜回来,睡不过一个时辰,今日又忙了一天,现在真的很累。 他扶着额角,还惦记着江楼月的事情,问扶桑说:“小姐呢?” “回来之后去了趟天水楼,然后便在枫林院中陪着江夫人了。” “嗯。”谢尧应了一声,又问:“宫五呢?” “属下这就去叫。”扶桑说着,快速退了出去。 谢尧把笔随手丢到了笔架上去,起身活动了下,又自己沏了杯茶,刚抿了一口,宫五来了。 宫五恭敬地行礼问安:“殿下。” “今日你随着小姐出去,除了徐少俊之外,可还发生了什么别的让她不高兴的事情?”谢尧问。 宫五眉心微动,思考片刻,“没有。” “小姐去完大营,回来的时候还与属下说笑。” 可不像是不高兴。 “说笑?”谢尧端着茶杯的手一顿,“如何说笑?” “这个……”宫五讪讪说:“也、也没什么。” “既然说笑,肯定是有什么了。”谢尧看着宫五,“怎么,对你来说是秘密,不能告诉本王?” “不是——” 宫五连忙说:“属下不是那个意思,说笑的意思其实就是开玩笑而已。” “哦?”谢尧的视线,半寸也没离开宫五身上。 宫五不得已,只得说道:“就是属下说徐少俊在营中给小姐脸色看不应该,小姐说无所谓,不在意,大致就这样……” 细节他其实已经不记得了,只记得江楼月半开玩笑,说她是心胸狭隘之人。 就这么一点事情!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