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还以无辜百姓的生命为代价,陷害自己,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谢尧眼帘微垂,大约知道她想起了什么,“我那时候,其实已经知道他找了御药房的太医栽赃与我,只是我寒疾发作,动弹不得,想要等你前来解释,可你没回王府。” 江楼月因为气愤,住进侯府去了。 等她再进王府的时候,便已下定决心,和谢流云做最后一笔交易。 于是……才有了后来,她骗谢尧信阳之行,骗谢尧赴大佛寺之约。 而当时的谢尧寒蛊入心肺,已是强弩之末,放弃了挣扎。 江楼月心里闷闷的,她上前去环着谢尧劲瘦的腰:“阿尧……” “嗯?”谢尧低头,“不是你的错,是旁人算计我们。” 也是老天爷非要开玩笑。 他放她的血救命都不止一两次,把原本就没有半分稳定的关系搞得破裂,以至于后来谢流云的谋算,就让他们的关系越发雪上加霜。 也许,前世她曾对他有过些微的喜欢,但那情根没有种下去,没有升温和发酵的时间,就被打的支离破碎。 江楼月没有应声,只是感激。 感激上天垂帘,能有再一次的机会,把一切都挽回。 能和阿尧在一起,能保住父母,保住外祖家,保住姐姐,和一切她想保住的人。 渭水的风冷,吹过二人肩头。 但他们都不觉得冷,相互依偎的这一刻,心里的暖也蔓延到了全身去。 忽然,江楼月僵住了,她退离谢尧的怀抱,死死地盯着江面上的一处。 “怎么了?”谢尧也顺着她的动作回头,神情就是一冷。 渭水之上,正飘着一具浮尸。 那尸体肿胀,是个很小很小的小孩。 淮水泄洪,波及了太多的百姓,让太多的人流离失所,更让太多的人,死于洪水之中。 谢尧闭上眼睛,也把江楼月的眼睛捂住:“牧云州是有名的水利大师,这些年在并州,我也一直是好吃好喝地招待着,他的本事不俗,会在最短的时间内治水,尽量减少百姓伤亡。” 谢尧揽了她往内,又说:“此去京城,还有好多事情等着我们做,你别分太多心神。” 治水,自然该有专门的人去做,他们就算留在并州也不会帮上什么大忙。 “嗯。”江楼月点点头,只是江楼月的心,已经被方才那具小小浮尸影响到,许久才平静下来。 江楼月说:“如今各地洪灾,京中消息越发断了,也不知道怎么样了?扶桑呢?” “属下在!” 扶桑影子一样,出现在江楼月和谢尧面前,“主子有何吩咐?” “到丽水大概需要多久?” “用最快的速度行船,赶到丽水可能需要五日以上。” “还要这么久?”江楼月皱了皱眉,“从丽水到京城还有百里,上岸之后再快马入京又要一日一夜,已经耽搁了太久了……” 谢尧问:“现在还有什么捷径吗?” 扶桑想了想,“有道是有——此处距离沽溏不两日多水路,到沽溏后,再往东北半日过剑门关快马入京,前后一共五日也就到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