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的。” “那就好。” 江楼月应了一声,便进了帐篷去。 王渊脚步停顿片刻,也跟了进去,“小表妹,为兄在与你说认真的,放他们出信阳后患无穷——” 一旦那些人真的追随萧冀而去,萧冀卷土重来,那信阳这地界的争端,就会越发水深火热。 江楼月静默片刻:“我知道。” “知道你还这么做?”王渊挑眉,走上前来便朝着江楼月脑门上探去:“发烧了不成,还是脑袋坏了?” 江楼月别开脸去,平静地说:“他们未必会愿意追随萧冀。” 王渊眉梢挑的更高:“为什么?” “因为我开的条件,比萧冀的好。”江楼月缓缓说道:“你应当知道,我改了兵制,四季用度,伙食,月俸已经是整个庆国最高,我以屯田养兵,打算分信阳江州万顷良田——” 江楼月抬眸看向王渊:“逐利是人之本性,不管出身高低贵贱。” “大庆百余年尚文弃武,从军是下三流,真正抱着为了保家卫国报效朝廷之心来的能有几人?不都是家中无田地无营生,活不下去才来参军的么?” “萧冀的确带兵有方,但依然没有解决根本的问题,士兵待遇得不到保障,这些士兵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自己以后的方向,前途,家人的生活全部是无稽之谈。” “他们对萧冀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忠诚,只是再无更好的路,所以暂且只能随着萧冀。” “那些军队精神,往往是需要经过长期拧成一股,经受万千苦难磨砺才能形成的,并非一蹴而就,萧冀所带的秦州军,还不具备这样的精神。” 王渊听得眼眸一顿,“你——你怎么知道,他们不具备这种精神?” “很简单。”江楼月平平说道:“如果他们具备这样的精神,那么,我攻入秦州那一日,他们就会死战到底,而不是轻易的缴械投降。” “……”王渊竟然无话可说。 江楼月又说:“这秦州营中兵士,大多是信阳本地之兵,他们的家人,全部在信阳之内生活,就如同萧冀不愿放弃侯府,养精蓄锐想要反扑一样,这些士兵,也决计不愿背井离乡——” “更何况,在武安军如此优厚的从军条件之下。” 对信阳与萧家,她终究有愧。 前世那河水之中的毒药,让信阳哀鸿遍野,死伤无数。 所以今生来到此处,非到万不得已,她不愿踩着人命往上攀爬,因此所用手段也都迂回柔和。 “……”王渊静默半晌,忽然朗声笑了起来:“是这么个理儿,小表妹,你可真让为兄佩服,这么点事情,你理的清清楚楚,让我想想,你这段时间都用了多少兵法之计?” “引萧冀出信阳是调虎离山,他们也回你一个调虎离山,你便将计就计,对待这秦州大营的事情又是先礼后兵,杀鸡儆猴……” 王渊连连摇头,“你这脑壳子,要是那老皇帝的儿子,这江山早定了,也不至于闹到现在这个份上。” 江楼月淡漠:“我对江山没兴致——好了,说正事,粮草什么时候到?”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