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缄默,低着头含糊地说:“嗯、嗯。” 王婵皱眉。 就在这时,她身边的太夫人轻抽了一口气,“那、那是——” 王婵抬头,就见太夫人朝着不远处的假山看。 顺着她的视线,王婵也便往假山那边一扫,忽然愣住了。 假山缝隙间,有一对璧人。 月华浓郁,落与两人身上。 那男子宽大的玄色衣袖把身着鹅黄的女子完全罩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在……拥吻。 太夫人低叱了一声:“成何体统!” 王婵回过神来,微微一声笑,扶着太夫人的手臂说:“年轻人嘛,走吧母亲。” 太夫人别开脸懒得去看,转身就上了回廊。 王婵跟上去,柔声说道:“母亲,凝玉床的事情,您都答应女儿不追究了,今晚家宴怎的还一个字都不说?” “不想说。”太夫人缓缓往前。 王婵叹息:“当初那件事情楼儿也是逼不得已的,都过去这么久了——” “知道过去这么久了,你还一直说?”太夫人丢下一句,“不必送老身,老身知道回去的路。” “……”王婵迟疑了一下,“母亲心里还是怪罪楼儿吗?” 太夫人沉默片刻,温声说道:“娘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当初那么生气,是因为憎恶欺骗。” “那个丫头,利用你骗取凝玉床——还是为了一个男人,这世间男子多是不值得这般付出的。” 王婵声音低柔地说:“其实也不能一杆子打翻了一船人,女儿看得出来,殿下对楼儿是不同的,就如同……侯爷对女儿,也是不同的。” “……”太夫人无话可说,片刻后才道:“但愿。” “各人造业各人担,如此这般,也是那孩子自己的选择,老身老了,管不得多少破事。” 话落,太夫人转身离去,丢下一句:“婵儿早点回去休息吧,别累着。” “送母亲。”王婵站在回廊台阶下,欠了欠身子。 待到太夫人离开后,王婵悠悠叹了口气,“当年母亲嫁入王家,为父亲操持一切,甚至可以把父亲看过眼的女子都收纳入府中来,一个个好好照看,倾心对待,要为王家开枝散叶。” “她忍着别人来分享自己的夫君,自认做了一个妻子该作的所有事情,可没想到会发生香姨那件事——” 桑嬷嬷也叹息:“谁说不是呢?” 书房伺候的明香,不知怎的竟然爬上了主人的床,还搞大了肚子。 当时王家的那位三十多岁的家主,如今的老太爷,一时不知道怎么办,仓皇失措下便瞒着妻子。 结果就是,一朝事情败露,妻子被惊的早产,自此再没看丈夫一眼。 甚至七年都不让他进院子一步。 后来,王老太爷废了许多心思,才总算缓和了夫妻情分,只是到底不如当初那般和顺了。 桑嬷嬷忽然说道:“其实说来,老夫人也是性子刚硬之人,十分烈性。” “嗯。”王婵点点头,轻笑了一声说道:“前几日还在想,楼儿这又刚又硬是像了谁呢,原来是……”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点到即止。 王婵又朝着假山那边看过去,原本拥在一起的两人却是不见了人影。 王婵笑了笑,说道:“回吧,顺便煮点醒酒汤,送去绿柳园。”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