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眼神悠远地看着不远处的万里山河屏风,说起当初皇帝上位的事情来。 屏风之外不远处,常喜安静伺候着。 两位主子或高或低的声音,尽数入耳,他躬身立在那儿,动作未有丝毫变动。 太后说:“皇帝,哀家要你一个旨意。” 皇帝虚弱地应:“好。” “为了这个江山,朕耗费了近三十年的时间,在其位谋其政,一生辛劳……” “朕希望,这个江山后继有人,千秋万代……” 太后淡漠地看着他,只觉心中一片空茫。 这一刻,她仿佛又看到了,当初那个来到自己面前,请求自己为他保驾护航的江王。 当初他自请封为江王,因为与江震兄弟情深。 那年月,他也是个德才兼备,情义无双的好皇帝,有远见卓识有手段。 平定山河,安抚百姓,用铁血手腕剪除门阀势力,收拢皇权。 只可惜他却偏要独宠云妃,搞得皇室子嗣不多。 而且还一心想为云妃和云妃的儿子铺路,对其余的儿子要么疑心猜忌,要么制衡掣肘。 却没想到在这最后一刻,他竟是想通了。 许久之后,太后缓缓说道:“只要哀家活着,必定会保着这个江山稳固。” …… 离开养心殿后,苏嬷嬷立即上来扶持。 “太后进去了这么久,是皇上的身体真的出问题了吗?” 太后没有应。 苏嬷嬷也不敢过问。 待到一路进了寿康宫中之后,太后才说道:“云妃那里,你去查过了吗?出什么问题了?” 皇帝病中竟然没有召见谢景晗和云妃。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的。 而且忽然就与自己说了这么一番话,改变了一直以来非要立谢景晗为太子的想法。 太奇怪了。 “皇上身边的人嘴巴都很严,什么都查不到。但皇上病重,是在见过张贵妃之后,就在张家出事那天晚上。” 苏嬷嬷顿了顿,低声说:“还有就是……宫中有段时间,传出些不好的话来,是关于云妃和李云廷的。” “只是那时候皇上对云妃护的厉害,刚有谣言出来,立即肃清后宫,太后又很讨厌云妃,不想听到云妃的任何事情,所以老奴没有禀报。” “……”太后脸色暗沉,已经猜到,那传出来的话绝对不是什么好话。 苏嬷嬷又说:“到现在为止,李云廷已经莫名消失两天了,关雎宫的小公主也莫名得了急病,一直啼哭不止,想来……” 这位皇上早有决断了。 太后极其憎恶混淆皇室血脉之事,闻言不过冷冷一哼,“各人造业各人担,既然皇帝自己要处置,那哀家便不再过问。” 太后停顿片刻,又问:“泸州的事情,羽卫可传了消息过来?” “传了。” 苏嬷嬷说:“羽卫说,在泸州营中,郡主和殿下如胶似漆,几乎和成了亲的夫妻没什么两样,殿下还送了许多的银两和粮草,以及战马去营中,资助郡主训练骑兵。” “而且……”苏嬷嬷迟疑地看着太后:“羽卫传的最新消息,郡主的骑兵已经秘密到了丽水驻扎。” “倒是个厉害角色。”太后眼底闪过一抹激赏。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