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泸州这两处边关要塞,手握兵权,就算京中没有势力,也已经足够了。 到时…… 他兵临城下,一切尽在掌握之中。 可是他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江楼月。 那个毫无脑子,只有蛮力,并且追逐他好几年的江楼月,竟然有本事破游龙之阵,还洞悉了秦朝云的身份。 现在柔然骑兵溃散,辛罗依也落到了江楼月的手上。 如今的他犹如丧家之犬,退居海上。 前路……一片漆黑,不见光明。 想到这诸多的事情,谢流云眼底一片阴霾。 他看着窗外那深蓝色的海水,海风把他的衣袍吹的轻轻浮动。 他过分安静,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于寿沉默片刻,又极其认真地说:“主子不必担心,我们此时蛰伏,是为了他日更好的反击——” “嗯。”谢流云应了一声,缓缓说道:“你去休息吧,这段时间好好休养,等我想想。” 眼下的局势太乱了。 京中晋王独大,泸州谢尧和武安侯几乎在同一阵线。 这两个阵营遥遥相望,实力不相上下。 而他,连一道缝隙都插不进去。 他需要想一想。 需要想出一个……能够打破这种平衡,并且一击必中的对策来。 “是。” 于寿退了出去。 谢流云一人坐在窗边,继续吹风,吹了许久许久,不见疲惫,神思反倒越发清明。 夜色逐渐降临。 海上的夜,天空和海水连成了一大片的深蓝。 谢流云单手支撑着额头,另外一只手抬到了眼前。 那腕脉上,有一个黄豆粒大小的位置,正在一突一突的跳动。 那是离人。 离人,是南桑的禁术。 而南桑,原本是位于卞南之南千里之外,一处密林沼泽之中的小国。 国土不过普通州府大小,但南桑人精与蛊毒之术,是个神秘又邪恶的存在。 庆人对他们避而远之。 他们也只群居在自己的地方。 二十多年前,南桑忽然降下天灾。 那天灾绵延数年,整个南桑民不聊生。 谢流云的母亲作为南桑的公主,不得已亲自前去庆都,向庆国皇帝求助。 只可惜那英宗沉迷与和薛皇后的柔情之中,迟迟不接见南桑公主,耽误最佳的救助时机,南桑覆灭了。 后来,南桑公主孤身流落京城,遇到了当今的皇上,点滴柔情,便整颗心都陷落。 为了情郎,也为了报南桑国灭之仇,南桑公主雅音亲手制了寒蛊,算计了皇后薛伊人。 她自己,也陷入情网不能自拔。 可是,皇帝有门当户对的皇后,有身份显赫的贵妃。 后宫之中,随便一个选进宫的妃嫔,都是身家清白,受人抬爱的高门贵女。 而南桑的雅音,一个亡国的公主,还是出自那种恶毒的地方,在宫中,她没有容身之处,更是受尽所有人的冷眼。 看到她,没有人不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便是连原本对她还算不错的皇帝,她也是大半年都见不到一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