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问道:“她写了吗?” “写了。”罗风把一张纸送到了江楼月的面前,那上面全是柔然文字。 江楼月看了一遍,确定没有问题,又迈步进了帐篷里。 辛罗依的脖子上还有鞭子勒过的红肿痕迹,满脸泥污,耳朵上的纱布也掉了。 虽然她已经扒拉了满头的小鞭将那受了伤的耳朵挡住,但依然能看到,那耳朵缺了一半。 辛罗依瞪着江楼月,但明显气势不足,忍不住朝后缩了两下。 江楼月微笑:“怕什么?您是柔然公主,有价值的很,我又不敢动你。” 她的声音明明淡淡,但这话却含着满满的嘲讽。 辛罗依脸色铁青。 她知道,江楼月不但敢动她,还敢杀了她! 而她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到自己写的信上去,希望疼爱她的父汗会愿意拿出牛羊马匹和金银来赎她。 可是她自己真的有那个分量吗? 辛罗依的心一片冰凉,她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有那个分量。 江楼月不想和她做口舌之争,一把拽了辛罗依脖子上的一块银锁,转身出去了。 出了帐篷,江楼月把银锁和信交给罗风:“派人送出去吧。” “是!” 江楼月活动了一下手臂,思忖也不知道这一仗伤亡如何,从柔然营帐抢了多少粮草。 想到此处,她便转向中军帐去了。 中军帐里,武安侯正和王泽在说粮草的事情。 武安侯身上的明光铠上有些许斑驳的血迹,江楼月一看,面色微变:“爹,你这是受伤了?” “你怎么来了?”武安侯面色淡定。 江楼月赶紧走上前去,就要帮他卸甲。 武安侯皱眉:“成何体统!” “什么体统?女儿帮你卸甲啊!”江楼月说着,“父亲毕竟年纪大了,万一受伤可不是闹着玩的。” “……”武安侯默了默。 江楼月又说:“没事,表哥是自己人,不怕——” “有事就说事,别给老子动手动脚。”武安侯没好气,啪一下拍上江楼月的手臂。 江楼月忽然嘶了一声,脸色发白。 武安侯一怔,他分明用多大力,就是想让她推开,不要拉扯卸甲而已。 “你受伤了?!”看着她肩甲下的手臂,武安侯忽然面色一变。 江楼月按了按伤口,“中了一箭,没啥大事——卸甲!” 说着,便又要上前帮武安侯卸甲。 话说父亲都是元帅了,完全不用身先士卒去前线杀敌,他可倒好,冲在最前面,铠甲上全是血。 谁知道受伤了没? 要是受伤却不当回事不吭声,护叔叔又不那么细心,怕是等着伤势自己好,他们都没人去管。 她的印象之中,父亲勇猛非常,一般的小伤他根本不看在眼中。 但如今年纪大了,便任性不得。 她随着武安侯一起出征,一来帮着武安侯处理军中事务,另外一来就是怕父亲忙于军务,不将自己的身体当回事。 “……”武安侯又是一默,到底没再拦她,骂了一声“没大没小”,自己倒是配合的很,让江楼月帮着卸了甲,套了一身鸦青色宽袖常服。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