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气炸了。 她发现谢尧永远知道,怎么在她伤口上撒盐,怎么能让她更痛苦。 于是,毫无反应地缩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了五天的她,一跃而起,捏上了谢尧的喉咙。 当时是真恨不得杀了他。 但受伤深重的她,根本不是谢尧的对手。 谢尧只用一只手便提着她丢到了床榻上去,“你也就只会冲我横,就仗着我——” 他忽然不说话了。 他眼底,冰冷含着苦涩,那是一种纠结而复杂的感情。 江楼月在那一瞬间,竟似是明白他那种眼神。 更明白他说这些话刺激她,根本不是为了伤害。 而是想逼她振作,逼她治脸。 他……为了她好。 这个发现让她僵硬无比。 她不接受。 她不要知道他的什么本意和真心。 这些人都是为了利用,没有真心。 她冲口而出:“你不过是为了我的血!” “是又如何?” “那你管我难看不难看?我就是难看的吓死了全天下的人,还会耽误你放我的血不成?” 谢尧眼底的复杂一扫而空,只余下漠然,“因为我要用你的血制药,想到你这张脸,那药就让我倒胃口!” 他用最恶意的话,激发了江楼月最原始的斗志。 也催生了她心底的恨。 她的脸,被宋先生治好了,而且比原来更漂亮。 重获新生之后,她恨死了谢尧,转头就被谢流云的温柔迷惑,披甲上阵,为他讨伐张相一众叛逆。 …… 此时,江楼月半垂着眼帘,心里又沉又痛。 当初为了帮她治脸,他带她暂时离开了京都,前往丽水一处山庄住了下来。 皇帝病死的事情,恰好就是那段时间发生的。 前世……不知是谢尧还是谢流云所为,但在皇权争夺的关键时刻,谢尧离开京城,错过了大好机会。 而谢流云,便利用皇帝之死,先是将谢景亨冠上了弑杀皇父的罪名,将他和张贵妃诛灭。 后等江楼月为他将张相党羽剿灭之后,立即又摆出“新证据”。 那证据直指谢尧,说谢尧与谢景亨合谋陷害皇帝。 一招连环局,彻底将自己所有政敌全部灭掉,问鼎皇位。 前世每一个十字路口上,谢尧的选择,似乎都受自己掣肘。 便不是她亲手害得,也与她有莫大关系。 江楼月的心里很闷,很难受。 似乎有什么东西卡住了呼吸,如鲠在喉。 但此时她却什么都说不出,只能投入谢尧怀中去,轻声说:“阿尧,不管你要做什么,千万不要再为了我束住手脚,千万——” “嗯。”谢尧在她额角上吻了吻,“我知道。” “你不知道。”江楼月固执地说:“不要为了我放弃任何东西。” 她此时心里,升腾起了某种恐惧。 她怕重蹈覆辙。 谢尧又应了一声,温声说道:“我比你更知道,我该怎么做,乖,咱们不说这个了,你不饿吗?” 江楼月的肚子就在此时咕噜响了一声。 她尴尬的脸色涨红,推开谢尧要坐起。 谢尧却不松手,反而笑着说:“这一声很应景啊,来吃吧。” 话落,他轻轻一抱,把江楼月送到了自己身边的软垫上,拿了筷子塞江楼月的手上。 “咱们家的小m.dAMINgpumP.cOm